提姆当场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即使有老管家缓冲调节也阻止不了提姆翻白眼。

结束会议后布鲁斯跟着提姆走，保持着不远不近地距离，接下来他们像什么连体婴让提姆头冒青筋。

在布鲁斯第一百四十一次看过来时，提姆终于忍不住摔笔。

“布鲁斯，你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吗？”

乌云翻滚的天气为此刻沉闷地喘不过气来的氛围增加一点添头，被点燃的火星子仿佛要呲到布鲁斯脸上。

听见提姆压抑着烦躁的声音布鲁斯没有过多反应，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提姆开始理他了，这是个好现象，只要能沟通什么都可以解决。

无论结果好坏。

显然布鲁斯故意失去那许多次的失败记忆，时间一次比一次短，态度一次比一次恶劣也没谁了。

笨嘴拙舌蝙蝠侠和冷战小能手之间的对决哪怕是达米安也不会主动去提姆面前自找麻烦。

“阿尔弗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吃饭，”在提姆隐隐喷火的目光中布鲁斯小声道：“我们可以好好谈……说话。”

咽下半句话的布鲁斯换个说法，虽然说出来的话含义也没改变，委婉地更不是那么好听，但让蝙蝠侠说那就是青春的小鸟一去不回头。

没错，吵不赢蝙蝠侠的小鸟面对无法逃脱地骚扰直接离家出走，眼不见心不烦，苦了老父亲被管家天天念叨。

蝙蝠侠和布鲁斯无论哪一个都赢不了老管家，再说一遍，这个家没有阿尔弗雷德得散。

提姆想要发笑，他也的确笑了，永远都是用阿尔弗做借口开头，他十指交叉呈防备状态，“如果是吃饭我随时可以回去，只要你不说话，”提姆阻止了布鲁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不想和你谈些没有结果的事，我依旧是那句话我不可能放弃他。”

他们都知道那个他是谁，最近一个星期感觉吵得比过去几年都多，像要把下半辈子的架都吵完，即便这是不可能的。

“提姆你看新闻了吗？”布鲁斯说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话题。

提姆：？

提姆皱着眉头打开手机：“怎么了？”

直到提姆看到新闻头条时眼神闪烁，“这和安斯有什么关系，配合调查而已，”他装作不在意回答，有多少担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是嫌疑人！你知道嫌疑人是什么吗？他是鲨害莱娜.温顿的嫌疑人，”布鲁斯提高声调，他多次强调嫌疑人，这还不够说明问题？他多么希望他聪明理智的红罗宾能在提姆身上短暂复苏一会，不要戴滤镜看人。

滤镜害死人。

“安斯不可能鲨她，”提姆愣了一下大声驳斥，“而且你说了嫌疑人，他还只是个嫌疑人不代表他是鲨人犯！”

提姆根本不受动摇，那么简单的问题他更倾向于嫁祸，他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提姆忘了考虑其他因素，更不觉得能在多个鲨手暗杀下存活的安斯会有能力噶人。

“即使小鲍尔斯只是一个单纯地嫌疑人，你敢保证他身上没有别的……人命。”

布鲁斯缓缓道出这一残酷真相，该说的他必须说。

“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往最好处想他的手仍然干净，他是被迫的，可我们调查到的事实截然相反，安斯艾尔.鲍尔斯已经成为了一个罪犯。”

操纵经济、买凶鲨人，乃至哥谭地下势力大洗牌都是他，纯白无辜？蝙蝠侠已经不认识这些单词了，这些罪名一旦成立足够小鲍尔斯在黑门监狱长住十年八年。

“我自己会调查，我也会去亲眼看他的所作所为，不用你好心告诉我，道听途说没有威信力，我更不会听风是雨去断交，黑白颠倒有几分可信，”提姆咬牙，他和安斯不用他说教。

……

布鲁斯大怒：“你执迷不悟。”

提姆反唇相讥：“你油盐不进。”

说完两人谁都不看对方，恰巧被敲响的门解救了他们。

提姆签上最后一个名字，在秘书疑惑的表情中离开。

“既然你有时间不如将剩下的文件解决了，相信阿尔弗不会说什么。”

提姆目不斜视地路过欲言又止的布鲁西宝贝，“吃饭今天就算了，我暂时不会回去。”

夜晚面对蝙蝠侠就够了，那是逃不掉，白天算了。

站在原地茫然的布鲁斯和更茫然的秘书大眼瞪小眼。

走远的提姆想：脱离蝙蝠侠的说教，世界都变得美好。

提姆离开公司后哪也没去，他回到他在韦恩大厦旁的安全屋，把布鲁斯丢在办公室也在计划之内。

有秘书拖住蝙蝠侠的脚步他能够安心一阵子，不用担心蝙蝠侠随时上门打扰，门窗紧闭，提姆戴着手套从盒子里缓慢地拿出残缺雕像。

它是提姆从蝙蝠洞的保险箱中偷拿出来的，在一年多前他就注意到它了，地宫里和幽灵交手时被他当作暗器砸向他的小石块就是它的一部分，企鹅人招供的线索里也提到了它，提姆就算只接触过一次雕像也不会忘记它的材质。

所以……它有什么特别的，据他所知它的一部分是由鲍尔斯夫人身边的一位顾问所有。

在提姆走神期间手中的雕像微微发亮，提姆来不及扔出去就被一阵白光吞噬。

另一边站在召唤法阵边的鲍尔斯夫人还在默念蝙蝠侠和德雷克，不是德雷克也没关系，她有后手——利爪已经在赶往德雷克公寓路上了，不成隐患。

最重要的是蝙蝠侠，如果能来她就赚了，随机范围内掉落两位人质，两个萝卜坑还是太少了，鲍尔斯夫人无不可惜的哀叹蝙蝠侠，法庭统治之路的绊脚石。

不过她已经准备好了，鲍尔斯夫人摩拳擦掌，万事俱备只差蝙蝠侠。

召唤阵亮起的那一刻鲍尔斯夫人闭上了眼睛，耀目的白光充盈在整个斗兽场，不仅看不清楚且格外刺眼。

看清楚场内情景的鲍尔斯夫人：？

怎么会是德雷克？

说好的两个人又这么变成了一个人？！

好多疑问想说话。

最终鲍尔斯夫人沉吟：“林恩，我是不是被骗了？”

第49章

鲍尔斯夫人认为被骗不是没有缘由，顾问信誓旦旦告诉她是两个人质，但只出现了一个人，她念的是蝙蝠侠，出现的却是韦恩少总，不仅打了折扣还被骗。

重要的是其中蕴含的意义！倒霉侄子糊弄她算了，竟然有人妄想复制。

可恶可恨，是她给了他太多信任吗？！鲍尔斯夫人眸色幽深。

从水晶上反射的细碎灯光照射着斗兽场的石壁，除了深黑不见底的四扇铁门只有最上方才能离开，然而高度是三个红罗宾叠加都够不到边的石壁。

提姆捂着脑袋倒在地上，他够着头努力睁大眼望向有人影的方向，白色光亮在视网膜上留下的伤害尚未恢复，虚焦看不清人像，好像是礼服裙、面具，两个人？

提姆用力眨眼，他想要看得更清楚，即使没看清但大概判断不会出错，穹顶大块的彩色玻璃上应该是宗教类故事，即便提姆不能看清也知道能拥有这类绘像的地方寥寥无几。

教堂？私人财产？提姆扣着手指，强压下胃袋里恶心反胃的感觉，是私人财产。

哥谭教堂他都去探查过，没有符合标准的，眼睛好了一点也看得更加仔细，怎么那么熟悉？看清面具形状的提姆知道为什么这么熟悉了。

那璀璨极具辨识度的金发像是在他脸上甩了两个大耳刮，是安斯的姑妈。

姑妈？！

！！！

什么仇什么怨？提姆遭了魔法副作用的脑瓜子想不到。

而且他曾来过这里，不止一次和人一起。

他还知道登上观景台能俯瞰大半个城市，每日钟声准时响起，是除韦恩塔和钟楼观测哥谭市的最佳视角，使用排除法就会发现这是鲍尔斯俱乐部。

想来这才是猫头鹰法庭真正的老巢，蝙蝠侠会发现他一瞬间跨越大半个城市吗？皮下跟踪器也不知道会不会受魔法影响，太多不确定了，更令他烦躁的是他现在是韦恩少总而不是红罗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