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和妃娘娘她不干了(65)
觉禅氏瞥了眼她平板板的胸口,“那万一到时候不出奶呢?”
云莺:……怎么可能?!
她又不是发育不全,何况这阵子她翻了不少医书,上头催奶的秘方写得清清楚楚呢,这也不是什么攻克不了的技术难题,至少比牛痘容易太多。
宁愿受罪都得自个儿奶孩子,觉禅氏倒不知说她什么好了,宫里娘娘哪个不是刚生完就扔到一旁,忙着恢复身段重新邀宠,她倒爱自找麻烦。
云莺笑嘻嘻的,“所以您看四爷跟德妃娘娘才不怎么亲近嘛,若四爷是德妃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娘娘还会这般么?”
觉禅氏沉默下来,她怀云莺的时候倒是没想过许多,因为婆婆的漠视,凡事都得亲力亲为,当时她光顾着抱怨去了,可细细回想,若非经历过苦难与甜蜜,她跟儿女们之间也不会建立如此亲密的感情,至少云莺这个小棉袄的存在还是挺令她欣慰的。
觉禅氏唯有叹息,“你看着办吧。”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女儿大了,只好放手由她去。觉禅氏才发现,云莺已逐渐长成聪明且极富主见的姑娘,这是她的功劳,还是四阿哥的功劳?不得而知。
云莺喜滋滋接过她递来的布料,准备趁空闲给娃儿缝制一顶俏皮可爱的虎头帽。
四阿哥什么都好,唯独审美太清新雅致,有时候便失于寡淡,云莺觉着小孩子的穿着还是热闹吉祥点好,便又托觉禅氏从外头买来些偏俗丽的料子。
挽星虽对主子的审美不敢苟同,却还是尽职尽责在一旁帮忙。
云莺欠了欠身,掰着指头数数,“贝勒下个月该回来了吧。”
挽星失笑,“您还说不想念,这不天天算日子呢。”
云莺微微脸红,她觉得人性都挺贱的,以前天天腻在一起,她偶尔还会嫌四阿哥烦;如今真个见不到了,心里反而跟蚂蚁爬似的,老是空落落悬着个洞,怪道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又缝了几针,云莺依旧闷闷的不痛快,小肚子那块总跟坠着点什么似的,有点隐隐作疼。
挽星咦道:“莫非您傍晚贪凉多吃了那几块蜜瓜的缘故?”
云莺当然不承认,而且她适才已去过净房了,并未泻肚,应该不是吃错东西。
挽星脑子嗡的炸开,一道灵光闪过,莫非侧福晋是要生了?
第60章 太医
两人都没生过孩子, 不知道是否要发动了,挽星难以自专,赶忙去唤顾嬷嬷。
顾嬷嬷年迈的人, 一向早睡早起, 打着呵欠正准备入眠呢,闻听挽星禀报,一激灵清醒过来,连头也没梳,急忙向这边来。
问明了大致情况,顾嬷嬷肯定地道:“这便是快了。”
当然也不是说马上就能生, 头胎拖上好几个时辰也是有的,端看个人体质如何,但太医总该预备下了。
顾嬷嬷便让挽星去请刘太医来前厅候着:这时候就看出四爷多有先见之明了,早早安排个人守在府里,强如临时手忙脚乱。
挽星领命而去, 这厢顾嬷嬷又指挥几个小丫头去请附近稳婆来——除了宫里的接生嬷嬷,觉禅氏也另外找了几位, 多是伺候她当年生产的,自然经验丰富。
剩下的那些,顾嬷嬷便叫她们铺床叠被,多烧几锅开水,再准备好剪子、毛巾、干净的细棉布以及消毒的醋水等物。
这厢顾嬷嬷温声问道:“您难不难受?”
云莺说不上什么来,虽然是有点不舒服, 但比起痛经还是要缓和点, 不刻意去想就没事了。
她羞赧地对顾嬷嬷道:“嬷嬷, 我想吃点东西。”
明明已经用过晚膳,可这会子又觉得饿了, 她都怀疑胃里有个无底洞。
顾嬷嬷含笑道:“这是好事儿,多吃点才有力气,否则待会儿使不上劲。”
便让厨房去准备两碗红糖鸡蛋,并一屉松松软软的黄米发糕。
拳头大的发糕,云莺一口气吃了三块,连汤水也喝得一滴不剩,若非怕撑坏了,她觉得自己还能再来两碗。
顾嬷嬷看得瞠目结舌,乖乖,还是头回看到这么有活力的产妇。
吃完了,顾嬷嬷扶她到床上躺躺,就不用卧倒了省得起身费力,只用个软枕为她垫在腰后,又劝她困的话不妨打个盹儿,无须太过紧张。
云莺没紧张,四爷府上那么些孩子都全须全尾生下来了,她怕什么,且她平生没干过一件坏事儿,自信老天爷不会在这桩上太过为难。
现在万事俱备,只待挽星请来刘太医便大功告成了。
*
挽星那边却不顺利,她找到刘太医所住的小院,太监却说刘太医不在,问起原因,却又语焉不详。
挽星知机,偷偷往管事的怀里塞了枚银子,那人才开恩告诉她,刘太医被东院请去了。
福晋这几日恰巧回娘家归宁,挽星是知道的,莫非大阿哥病了?可找谁不好,作甚把刘太医要了去?
一时理不清头绪,当务之急找人要紧,挽星快步来到东院,用力叩响紧锁的铜门。
老半天没人应,过了好一会子,才有个尖酸刻薄的妇人出来,“嚷什么嚷?福晋不在,一个个都反了天了!”
又瞪着挽星,“你不是西苑的,来咱们这边作甚?”
放平时,挽星本不必这般客气,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陪着笑脸道:“敢问刘太医可在此处?”
妇人眼神有些闪烁,“我没见着。”
这话等于坐实了,挽星微微笑道:“烦请赵嬷嬷出来一见,我家主子有话要说。”
妇人明显慌乱起来,“谁管你!赵嬷嬷忙着照顾小阿哥呢,你改天再来寻。”
果然刘太医被请来了,挽星不知弘晖是否真个生病,可侧福晋明显更急。
待要强硬闯进去,那妇人眼疾手快将门关上,还落了锁,摆明了想来个装死不认。
挽星忧心忡忡回到西苑,顾嬷嬷赶忙迎出来,“人呢?”
挽星咬着嘴唇,“她们把刘太医扣下了。”
简直混账!
顾嬷嬷也没想到这般,可她到底见过风浪,当下沉住气道:“这事也别忙着告诉侧福晋,缓缓再看,你拿着对牌去宫里找德妃娘娘,看能否再叫个太医出来,我先稳住主子。”
看挽星耷拉着脸欲语泪先流,她忍不住叹道:“行了,有什么好哭,还没到十分艰难的时候。”
挽星擦了擦泪,哽咽道:“侧福晋素日也算待人温厚,可怎么偏偏要叫她遭罪?”
顾嬷嬷道:“天底下不公事多着呢,未见得好人个个有好报,你我尽好自己的本职就是了。”
送走挽星,自个儿又进到房里。
云莺笑道:“你俩方才嘀咕什么呢?”
她从帐子后边都瞧见了。
顾嬷嬷含糊道:“没什么,主子可要喝水?”
见她不愿说实话,云莺只得罢了,心里猜着有人使绊子——这段时日风平浪静,反而令她觉得反常,真出点岔子倒没什么好意外了。
只含笑对顾嬷嬷道:“您给我讲几个故事消磨时间吧。”
其实身下的反应渐渐强烈起来,但未免屋里人担心,云莺也只能装作恍若未闻的模样。
她只盼远在他乡的四爷能保佑自己,让她顺利生下她与他的结晶。
另一边,被拘在厢房的刘太医同样如坐针毡,赵嬷嬷怕他私逃,几乎寸步不离守着,可刘太医已然看出异样:大阿哥服完药已经睡下,很不用他时时刻刻盯着,赵嬷嬷为何不肯放人?
虽说他是四阿哥请来,这府里的主子都可找他看病,可毕竟瓜尔佳侧福晋才是贝勒爷叫他关照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