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和波本通感后(106)

作者:系田 阅读记录

这已经是她三个月来换的第五份工作,再不好好做的话,人生就要完蛋啦!

她循着隐约的动静找到二楼,还没踏上最后级台阶,一只茶杯迎面砸过来。她本能地弯腰躲避,杯子“哐当”砸在背后的墙上,支离破碎。

“诶,请问——”

“你凭什么打我啊,安室透!你不就是……”

“诸伏景光!我以你哥的身份警告你,不要掺和到别人的情感纠纷里。”

“……”

女人环顾一周,目光定格在不远处倚靠在栏杆摄影的银发男人身上。她小心翼翼挪过去:

“那个,能麻烦你……”

Gin置若罔闻,看都不看她一眼。

女人默了下,本就不多的耐心宣告售罄。她深吸口气,用平生最大的音量:“喂!老娘在跟你们说话!你们这群人里到底有没有叫安室透的!一个叫黑泽阵的家伙加急送了份快递给他!爱签不签,再不签我就往楼下砸了。我数到三!一、二……”

尽管女人铆足了劲,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也很难被听见。但“黑泽阵”这三个字仿佛存在一种魔力,安室只是隐约捕捉到,就像被下了咒语般停下打斗。

他猛地推开身前的降谷,朝女人靠近,一头耀眼的金发变成鸡窝,小麦色的皮肤上也多出些乌青和肿胀。

安室若无其事地勾唇笑笑:“抱歉,我就是安室透。你手里的包裹是……给我的?”

女人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那寄快递的人有没有说什么?”

这倒是真有。

女人从上衣口袋开始摸,一路摸到工装裤左边的口袋,从里面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清清嗓子照本宣科:“黑泽先生说,这个包裹的名字叫……额,‘你感人至深的友情’。”

安室勉强勾起的嘴角僵了僵,心里掠过不好的预感。负责送快递的女人可不管这么多,临走时自来熟地问安室“如果下面的简餐没人吃,我能不能打包”。

安室代替阿智同意了,反正这餐厅已经决定要关门大吉。

等女人打完包兴高采烈地离开,安室和降谷间的战争也画上了休止符。某种程度上,女人就像维护和平的使者,带着奇怪的作风倏然出现,又倏然消失。

安室徒手拆了包裹,拉胶带时指尖火辣辣地疼。他无暇顾及,这股疼痛反倒让人清醒,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终于琴酒寄来的包裹露出了真面目。

“录像带。”Gin抱着胳膊在一旁事不关己说。

这一出声,大家才后知后觉想起了他。

明明是风暴中心的当事人,刚才却全程没有参与劝架。在场的人或多或少脸上都挂了彩,最好的阿智衬衫也沾了灰,但Gin的风衣上一点褶皱都没有。

面对大家谴责的眼神,Gin很漫不经心地笑笑:“要看吗?”

作为回答,安室径直走向一楼餐厅。

原本桌上的食物被和平使者扫劫一空,电视机上还不厌其烦地播放着路人对新版日币的感想。

安室直接切换频道,放入拆开后的录像带,众人紧随其后或近或远找到站立的位置,其中也包括面部青紫,一脸不服气的降谷零。

片刻的雪花后,屏幕上出现一个榻榻米的房间,房间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颤抖地坐在地上,浑身都被绑上电线,电线的末端连接着正在倒计时的炸.弹。

“这是……”阿航倒吸口气。

“外守一家里吗?”萩原不确定地问。

话音未落,他自己的背影出现在屏幕上。

“真的啊!”

得益于这个不知当时被藏在哪儿的摄影机,萩原一下回忆起了第一次拆弹的艰辛和紧张。

“哇,原来那个时候表情这么狰狞。亏我还以为自己很镇定呢!”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画面里——

萩原、松田、降谷、阿航。

他们以头发灰白的老人为中心围成一个圆,或研究线路,或温和地安慰颤抖着的老人。

“真好啊。”景光不无羡慕地说,“可惜那时候我不在。”

“景光不是去和外守一较量了吗?你也很厉害啊!”阿航朗声笑道。

闻言,高明走过去拍拍景光的肩膀。兄弟对视一眼,一切过往的沉重与释然尽在不言中。

在此期间,安室一直都没有说话。

他定定地注视屏幕,画面中的他被几乎所有的好友围着,就像现在一样。大家众志成城想要救他的命,就像他想要阻止他们接二连三的牺牲……

片刻前不可遏的怒气神奇地消失,另一种更为深刻的情感潮水一般涌上来。

他必须努力握紧拳头才能控制自己不叫出好友的名字。

正在这时,一旁的松田突然叫道:“啊,我想起来在哪儿见过新版日币了。”

他下意识去寻求另一位目击者的认同:“Zero,你还记得吗?就是我们找到黑泽那晚上,从他钱包里……”

不知为何,降谷竟躲避了他的视线。松田没有办法,只好转头看向黑泽。

Gin依旧是那副高高挂起的淡漠表情,“不是我。”他说。

松田愣了下,语气不自觉激动:“我很确定在你的钱包里看到……”

Gin不耐烦打断:“说了不是我,听不懂吗?”

降谷的目光悄悄落在安室身上,正当Gin和松田各执一词,争执不下时,安室冷不丁开口:“是我。”

说着,他当众人的面一点点撕去脸上的伪装。伴随原本的模样逐渐清晰,在场除降谷和Gin外的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怎、怎么会有两个Zero?”

望着阿航错愕的脸,安室脸上缓缓绽出个缅怀的笑:

“很简单,因为我来自七年后的未来。”

*

“……也就是说,你和黑泽,我是说和你谈恋爱的那个……都是从未来回来的啊?”

阿航嘴里的话咕噜咕噜往外冒,有种自己都听不懂的错觉。

在姐姐的影响下看过点科幻小说的萩原倒是接受良好,“怪不得觉得黑泽有点奇怪,‘突然不喝甜了’什么的。”

“这么说降谷也不能算观察力好咯,毕竟他提前知道了我们不可能想到的答案。”松田这么说时,语气里带着一股沾沾自喜。

虽然做了朋友,但他和降谷零关于优秀毕业生的争夺依旧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大家沉默了阵,不知是谁问道:“那我们七年后怎么样了呢?应该已经各自实现梦想了吧?”

许久没说话的服部笑意盎然接口:“当然,你们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服部副教官该不会是对哪届都这么说吧?”

大家嬉笑着,毫无预兆对上安室欲言又止的目光……

第78章 荒谬的念头

听到问题,安室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画面。

一会儿是Hagi的集体葬礼,14具棺木从墙头排到墙尾,相互间的缝隙插不进一根手指。家属、亲友、警视厅高层,约200号人把偌大的告别厅挤得满满当当。即便这样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棺、白色的往生花、白色的发,和人们庄严肃穆的黑色着装相互衬托,好冷。

这是安室见过最残酷的颜色对比。

一会儿是松田的葬礼上拄拐杖姗姗来迟的男人。他是松田的父亲,因为长期酗酒比同龄人看着都老,骂骂咧咧要执意做警察的不孝子从棺材里爬起来,走近了才发现里面只有一身崭新的警服和重制的铭牌。

松田的遗体损毁太厉害,阿航出面去沟通提前火化。

男人像头一回听说这事,惊愕地瞪大眼睛,说不出话的模样活像只被扼住脖子的老鹅。

得知儿子死讯后,男人干了些什么呢?

安室想,或许是喝更多的酒。

一会儿躺在棺材里的变成了阿航本人,告别仪式进行到一半,另一具棺材被推了进来,是即将和阿航结婚的女友娜塔莉。两人安静地并排躺着,脸上是化妆师精心复原的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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