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和波本通感后(110)

作者:系田 阅读记录

“……”降谷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好半会儿憋出句:“这件事已经过去,就不要再说了。当务之急是找到黑泽。”

Gin从和降谷的对话里大致整理出那帮条子目前的计划,他把自己反锁在寝室,谨慎地给琴酒打电话,铃响了五声自动转到语音信箱。

Gin挂断,浴室镜子里的脸格外阴沉。

这个琴酒怎么回事?睡那么死,还有没有身为TK的基本素质?

*

七年后,未来。

一家平平无奇的酒吧,贝尔摩德坐在吧台.独酌,短短几分钟,搭讪的人换了三波。转眼,她又被一个男的缠住,不过这次,对方神神秘秘掏出个小的真空袋子,里面是几粒白色圆形药片,压低声音问:“美女,加大剂量版的RAM,感兴趣吗?”

贝尔摩德瞥了眼吧台后,酒保不知是没注意还是习以为常,很自然地忙着手里的酒壶。

她正要开口问价,身后出现个浑厚的男音:“抱歉,能麻烦离我朋友远点吗?”

新来的男性穿一身孔雀绿西装,人高马大,虽然短发是乏味的顺直黑色,但上挑的眼尾莫名让人感觉很不好惹。

卖药的小贩浑身打个哆嗦跑了。

宾加一脸不悦地坐下来,随口要了杯伏特加,“你疯啦,不知道RAM成.瘾.性多高?”

贝尔摩德无辜地抚长发笑笑:“了解下市场价和需求而已嘛~”

RAM全名叫Repozepam,是由日本药.监.局批准上市的一种安眠药,治疗失眠效果很好,销量也前所未有的高,不过最近陆续有黑市流通该药的传闻。懂的都懂,其实就是把它当成低级的替代品来嗑。

“所以,你找我什么事?”贝尔摩德抿了口酒。

宾加警惕地环顾四周,目之所及有好几个酒客嘴里嚼着可疑的药片。

他狠狠皱眉,“你想知道金菲士为什么死吗?”

“为什么?”贝尔摩德反问,转瞬又笑意盈盈说,“我猜他是发现了成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

“该不会……跟这药有关?”

听到这话,宾加眼里快速掠过一丝讶异。不愧是能游走在鸽派朗姆和鹰派琴酒间,还片叶不沾身的女人。

想到琴酒,宾加心里一阵复杂。

贝尔摩德摩挲着杯沿的口红,思考比宾加更深——

既然金菲士的任务是在成田身边收集情报,再反馈给Boss。那这款安眠药成功上市有没有成田在背后斡旋?Boss又知道多少?

回忆起曾经不为人知的经历,贝尔摩德不自禁捏紧高脚杯,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跟我说这件事,就不怕我转头汇报给老板吗?”

宾加灼灼地盯她,虽然潜伏需要告别了玉米辫,但上挑的眼睛目光依旧犀利。

“你会吗,贝尔摩德。在老板拿你试A药之后?”

话音未落,贝尔摩德风驰电掣出手掐住宾加的脖子。她手指纤长又涂着鲜红的指甲油,白与红的衬托,随着动作看起来十分扎眼。

吧台后的酒保听到动静循声望来,正要靠近制止时,贝尔摩德已经亲昵地靠在宾加肩上,娇嗔:“亲爱的,抱歉,我有点醉了。”

酒保于是又重新专注自己手上的事。

“不想死的话就小心你的舌头。”

宾加扶着贝尔摩德的肩膀微笑:“别紧张,我只是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

他没多少良心,但也看不惯平常人因为失眠,开了几片药就沦为药物的奴隶。

琴酒失踪后,他同样有长期睡不好觉的经历。

贝尔摩德闻言,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和宾加相拥。

“想让我帮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琴酒那个家伙,想帮他报仇?”

其实,问题的答案昭然若揭,如若不然,谁会愿意整天戴着张面具,压抑本性过日子?

贝尔摩德知道宾加性格自由,现在却自愿接替金菲士的位置,在成田身边做秘书,累得像条狗。

她以为宾加不会回答,毕竟这是很私人的事,没想到对方问酒保要了杯蜂蜜水,杯子推给她后,手指沾酒,在桌上写了个字——

『是。』

*

同一时间,某老旧小区内,风见带领零组成员埋伏在一间公寓外,听到里面轻快的歌声,眼神示意最前面的同僚敲门。

叩叩叩——

“谁啊?”一个成年的女性声音问。

“物业。”

女人边嘟囔着“我物业费刚交了呀”之类的话,边趿着拖鞋过来开门。

门一开,一帮人试图把女人按倒,没想到玄关数十个装快递的纸箱像崩塌的山轰隆隆倒下来,反而把他们砸得头晕眼花。

片刻后……

“你是怎么越过这些障碍物给我们开门的?”风见脱口而出,转瞬又端正脸色,“不是,我的问题是,你为什么在地下论坛留这种言论?”

旁边的同事一只手捂住后脑勺砸出的凸起,另一只手打开笔记本屏幕。

风见面无表情指着论坛底部的最后一条评论:

『贴主真想解脱的话,在明晚把对方干掉。因为流星雨和月环食同时降临,周围的磁场发生剧烈变化,即使对方死亡,也不会对你的生命产生任何影响。』

女人挠挠乱蓬蓬的头发,随手在地上抓了根口香糖拆开包装,塞进嘴里。她嚼了嚼,含糊地说:“我乱写的啊。匿名论坛不都这样吗?而且,谁能保证这个贴子本身就是真的?两个人通感什么的,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嘛?”

风见望着对方理所当然的脸头晕目眩,虽然他也不相信有所谓的“通感”,但技术科的同事斩钉截铁表示这是琴酒浏览过的最后一条记录。

以他的了解,琴酒不是这种喜欢怪力乱神的男人,有没有可能他真采纳了女人的建议?

那是对谁下手呢?

电光火石间,风见毫无根据想到一个可能——

“降谷……前辈吗?”

*

夜深人静,乌丸莲耶走到别墅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雪白的床铺上躺着个两鬓斑白的女人,身上插着各种用来维持生命体征的管子。

女人是金菲士真正的母亲,十几年前,时任地方议员的成田爆出贪污大额公款。但他是二代,上面有人力保,作为对公众的交待,被推出来顶罪的就是金菲士的父亲——成田的秘书。

丈夫“畏罪自.杀”后,金菲士的母亲隐姓埋名在工地干活,不小心遭遇事故,成了半死不活的植物人。

这人本来是乌丸调查出金菲士身份用来威胁的筹码,金菲士死后,又想着用来对付琴酒。

琴酒虽然表面冷漠,其实也有心软的部分。而金菲士正好是他最脆弱时趁虚而入的那只害虫。

乌丸本以为只要留着女人的命,总有一天琴酒会再次出现,但随时间推移,琴酒的死亡愈发成为可能,既然如此,留着个累赘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儿,乌丸低下头,注视了会儿氧气面罩上朦胧的雾气,毫无征兆地伸手拿掉。只是片刻,刚才还呼吸微弱的女人胸口剧烈地起伏,像一只缺氧的鱼张大嘴,去汲取尽可能多的氧气。

不过,没有还手能力的女人很快变得安静。

她死在皎洁的月光下,逐渐成为一具漂亮又冰冷的尸体。

乌丸打开女人的床头柜,里面放着她儿子当时在成田那儿发现的安眠药。

现在由乌丸和成田改头换面上市,嗑友间简称“RAM”,在成功本土化前还有另一个名字——

『Diaslumber』。

七年前,现在。

琴酒和Gin依旧延续着自己在组织,对方在警校的分工。

回到总部后不久,还没得到代号的别所彻像上次一样找到琴酒。

琴酒装作不曾察觉地和对方成为朋友。

今天是别所靠受伤换取成田信任的重要日子。

琴酒根据对方给的路线图,事先埋伏在一栋高楼的天台,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丰田缓缓驶入视野。车门打开,身穿笔挺西装,戴金丝边眼镜的别所率先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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