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和波本通感后(35)

作者:系田 阅读记录

“你很厉害,我可以跟你学打枪吗?”

琴酒冷冷地盯着他。对方眼里那股不惜一切想向上爬的欲望和刚进组织时的他一模一样。

“名字。”琴酒听到自己说。

“你可以叫我别所彻,我刚加入,目前还没有代号。”

*

降谷赶到墓园,远远看见琴酒站在那儿,身影挺拔,面无表情。一阵冷风刮过,对方漆黑的风衣下摆和银白的长发在空中乱舞,有种随时会凭空消失的荒谬感。

降谷招呼同乘的人下车,自己拎着保温袋和几罐啤酒快步过去。当看到墓碑上只有孤零零的死亡日期,降谷心脏一紧,下意识打量琴酒的侧脸。

“你看什么?”

降谷若无其事收回视线,从保温袋里拿出盘热气腾腾的炸鸡块和一个柠檬。

他放进嘴里咬了口,英俊的五官皱成树皮。

“上次我错怪你了,这东西是挺酸的。”

降谷说着,把柠檬汁均匀地淋在鸡块上,又开了罐啤酒,这才蹲在地上转头仰视身后的琴酒,一本正经说:

“你一看就不懂怎么祭拜。像这样空着手,不让人在底下吃饱饭。他就会一直给你托梦,让你吃不好,睡不好,直到变成一具骷髅。”

“……”

琴酒皱了皱眉刚要说话,之前在千叶居酒屋碰到的那群大叔大妈吵吵闹闹地靠近。

大家把另一些菜和点心在别所的墓前铺开。为首的店主大喇喇一笑,指指降谷对琴酒说:“你这朋友真够意思,专程把我们从千叶接过来,好祭拜阿彻。”

原本还很冷清的墓碑前因为这群人的出现,变得热闹非凡。

*

别所彻的墓碑前聚集了很多人,大家一边被冷风吹得直跺脚一边喝啤酒,过了会儿有人醉了,哥俩好地拍拍琴酒的肩膀:

“年轻人,我懂你!别所这个小子连妈都是雇的,也不知道名字啊,年龄啊是不是真的。咱啥都不知道,怎么在碑上给他写字啊!”

此话一出,周围此起彼伏的附和,大伙儿的语气都有些埋怨了。

气氛变得沉闷时,在一旁沉默的降谷突然说:“但他在下大雪的天气,背你骨折的母亲去医院总是真的吧?”

被cue到的大叔才喝了一罐不至于醉的啤酒,却醉了,眨眨湿润的眼睛,低声呢喃:“啊,对啊。他对我老娘嘘寒问暖,不是假的。”

话音未落,另一个又说:“他还辅导我孙女学英文。我孙女今天还在问,彻哥哥什么时候再来。”

人们像打开了话匣,七嘴八舌地说起和别所彻相处时的轶事,声音时而欢快,时而低沉。

琴酒有种感觉,波本的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他越过重重人群和对方的目光相遇。

波本也在看他,察觉他的视线,却欲盖弥彰地先一步转过头,耳尖微红。

后来,啤酒喝完,天色渐暗,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下来,静静凝望别所彻的墓碑。

这个漆黑的墓碑虽然只有冰冷的死亡日期,躺在下面的人却和他们共享了太多珍贵的回忆。

不知过了多久,居酒屋的老板豪气地拍拍手:“好啦,难得来一次东京。我请大家去吃好吃的吧!”

“哇!”人们欢呼雀跃,转身离去前像往常一样和别所道别:

“下次再来看你啦,臭小子!”

“还好千叶离这儿近,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来好几趟哩!”

他们来时吵吵闹闹,走的时候也是同样。

老板经过降谷身旁,热情地招呼他和琴酒一起跟大家吃饭。降谷还没回答,背后熟悉的声音冷不丁道:

“他不去了。”

“诶?本来还想让你们两个东京的带我们稍微逛逛呢。”大家半真半假地哀嚎,转瞬又理解地笑笑,“好啦好啦,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消遣。我们管自己逍遥就行。”

老板把随身带的优惠券一股脑塞进降谷怀里,又看了眼琴酒说:“下次你俩一起来哈。我会为你准备不那么酸的柠檬,算是特别服务。”

降谷目送一群人离开,才慢吞吞走到琴酒身边:“接下来,各回各家?”

琴酒转头冷着脸睨他一眼,“陪我喝一杯。”

“请问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琴酒没说话,脸上写着“明知故问”四个大字。

降谷假装为难地耸耸肩,嘴角却不自觉勾起来说:“那好吧。遵命,我的主人。”

*

两人找到一间酒吧,时间尚早,顾客不是很多。

他们在相邻位置落座,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喝酒。过了会儿,琴酒主动打破沉默:

“你看起来经常去祭拜。”

用的是陈述而非疑问的口吻。

降谷顿了下,夸张地吸口气:“一上来就戳别人伤疤吗,Gin?”

“不想说可以不说。”琴酒的脸微微紧绷。

降谷用眼角余光打量,摩挲着手里的玻璃杯:“是啊,去祭拜过几次。”

他声音很轻,目光也变得悠远,很明显陷入了回忆。

降谷在警校有几个好友,是那种过命的交情。大家毕业后当了警察,本来以为前途一片光明,没想到过不了多久就传来噩耗。

先去世的是萩原研二。

他在爆炸事件身亡后,剩下的几个约着一起去祭拜,站在墓碑前凝望研二灿烂的笑脸,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们仿佛一下脱离了警校的稚气,长大了。

然后,去祭拜的人一年年变少,在墓碑上望着他笑的人却越来越多。直到现在,五个人只剩下降谷。

所以,当他看到琴酒独自站在别所彻的墓碑前,一瞬间是能感同身受的。

“我觉得还是这样好,热热闹闹的。希望你别嫌我多管闲事。”

琴酒瞥了他一眼。

波本是组织里有名的“神秘主义”,很多跟他搭档过的人都说,波本就像蒙了层雾,看不清对方在想什么。

琴酒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不过现在,他看懂了波本眼睛深处的寂寥,不知道自己面对金菲士墓碑时是不是同样的表情。

或许是注视的时间久了,波本警惕地回过头,而后又很笨拙地笑着转移话题:“给你调杯酒,怎么样?”

“什么?”琴酒下意识问。

“金菲士。”

第29章 沉溺

降谷站在吧台后,穿着调酒师标配的白衬衫和黑马甲。他面前的桌上整齐摆放着制作金菲士需要的所有材料:基底琴酒、金菲士喜欢的新鲜柠檬、琴酒喜欢的糖浆以及混合时用的苏打水。

降谷熟练地处理这些东西,蓦地发出声喟叹:“真让我嫉妒。”

“嗯?”坐在旁边的调酒师不明所以,目光转向琴酒,“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先生?”

琴酒摩挲着玻璃杯的手指不停,嘴角噙着抹笑:“哗众取宠而已。”

降谷抬头瞪琴酒,额前金色的发梢垂下来挡住眼睛,看起来有些委屈巴巴。

“干什么?”

“没事。”

降谷把材料放进银色的摇酒壶,晃动时思考了0.1秒到底要不要炫技,想想决定算了。那些花里胡哨他不是不会,但就像开屏的孔雀或者竭力吸引喜欢的人注意的小学生,太幼稚。

不符合琴酒的口味。

尽管思绪万千,降谷的表情依旧沉静,昏黄的光照耀脸上,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在眼下投射一片忽明忽暗的影子。

他每次伸展或收缩手臂,光都会透过白色衬衫的袖子让底下的肌肉无处可藏。

琴酒记得这些肌肉,蓬勃的,线条流畅的,教人不禁想象如果被这只有力的手掐住喉咙会怎么样。

他说的当然不是被索命,而是做X的时候,本来极致的愉悦和濒死也差不多。

可惜,琴酒还没有机会体验。

降谷把混合好的酒倒进事先准备的冰杯,又加入苏打水,伴随“吱吱”的声音,酒里的气泡争先恐后涌上来。

“你知道金菲士为什么叫金菲士吗?”降谷很自然地和琴酒互动。

上一篇:烈火如阳 下一篇:在立海当教练的神明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