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和波本通感后(54)

作者:系田 阅读记录

但就算聋,至少眼睛是好使的,刚才很明显聚焦在他的枪上过。

琴酒刚为了活命杀了自己的师傅,这会儿身体情况也不好,被眼前的陌生人一无视,顿时火冒三丈,握枪的手也跟着发痒。

伴随他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安室手上的碗顺势炸开,白瓷碎片和刚煮好的粥溅了满地。还有些粥沾到安室脸上,把他的皮肤烫出些许红痕。

安室转身看向琴酒,用指节沾了脸上的粥放进嘴里吮了吮,波澜不惊说:“你知道浪费粮食可耻吗?”

琴酒敛了下眸:“告诉我你是谁。”

“我叫安室透,是楼下咖啡厅的服务员。看到你受伤昏迷在路上,一时同情心泛滥,就瞒着老板把你捡了回来。”安室边说边走回电饭煲旁,重新盛了碗粥,语气微沉,“希望你这次不要‘不小心’打翻食物。”

他把碗递给琴酒,琴酒没接,目光怀疑地审视着安室,过了会儿说:“我从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

安室把碗放在身后的桌上,眼睛一眯,猛地转身攻向琴酒。

“!”

这一切发生太快。安室此前一直是好脾气的形象,加上琴酒四肢受伤,流了很多血,地板也因为翻倒的粥变得黏黏糊糊,他一时不察,被安室踹翻在地。

琴酒的手掌按在碎裂的白瓷片上,鲜血一点点渗出,染红地上的白粥糊。

印象里,这是琴酒第一次在和自己的对抗中处于下风。

尽管有些趁人之危,安室还是很快藏起眼里的不忍,手指勾着琴酒的枪慢悠悠转过一圈,居高临下说:“知道我为什么没趁你昏睡的时候,把枪拿走吗?”

他轻蔑地笑一声:“凭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醒着和睡着有什么显著区别?”

“……”

琴酒一言不发,死死地盯着安室。

安室勾勾唇,沉默地开始拆自己手背上的绷带。片刻,一条长长的绷带在琴酒面前坠落。

“这位”琴酒不会有印象,安室倒想起在组织的浴室里,他和七年后的琴酒关于要不要脱衣服发生争执,他用灰色的羊毛衫捆住对方,被挣脱后,那件羊毛衫也是这么缓缓飘落,遮蔽了他的视线。

『……Gin,你到底在哪儿?』

手背上深可见骨的刺伤进入视野,安室不自觉抿了抿唇收回思绪。他手背一翻,把伤口大喇喇展示给地上的琴酒看,冷声说:“曾经有人想用匕首刺穿我的手背,我都不怕。如果我是你,会乖乖吃饭补充营养,等养好伤再从这个‘安全屋’里出去。”

琴酒闻言,惊疑不定地望向安室。安室见状,不由生出些逗弄的心思,挑眉道:“怎么,这很难猜吗?正常情况下,不会中枪吧?当然,也不会一上来就拿枪指着救了你命的人。”

“……闭嘴。”

安室笑了,不同于以往面对组织成员或是风见等同僚时的社交礼仪,而是真心实意的。

虽然27岁的降谷零不一定斗得过27岁的琴酒,但27岁的安室透制服22岁的琴酒还是不在话下。

这应该不算趁人之危……吧?

*

同一时间,警校。

松田和萩原正在操场上拖着沉重的轮胎跑圈,鬼冢八藏在场边怒吼:“吃饭了吗你们两个,我抓只乌龟来爬还比较快!”

松田不服气地撇撇嘴:“老鬼头这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

只说了短短一句话,松田就气喘吁吁,绑着麻绳的腰更是被后面拖地的轮胎勒得生疼,“诶,我说,今晚跑完,我腰都得细、一圈。你信不信、Hagi?”

萩原很无奈,一方面确实觉得好朋友应该患难与共;另一方面,又实在累得够呛,只想眼睛一闭直接冲到终点完事。

他勉强吸口气对松田说:“小阵平,给你句忠告。多跑步,少说话。先、走了,回见。”

没等松田反应,身旁刮过阵风,萩原已经死死咬住唇,冲到遥远的前方去了。

“……萩原、研二!你个不讲义气的家伙!”松田愤懑地大喊。

作为回应,萩原跑得更快。鬼冢在一旁冷嘲热讽道:“哟,现在只剩一只乌龟啦?”

要是平时,松田肯定铆足劲儿让鬼冢把话吞回去,但他的持久力一直是个问题,加上刚才废话那么几句,岔气了,现在不停下来走,已经是意志坚强的表现。

内心正要死要活,突然从操场入口窜出个矫健的身影,对方跑到他身边,逐渐放慢了速度。松田用眼角余光一看,居然是诸伏景光。

“你呼吸乱了,可以根据我的指令调整下。呼、吸,呼、吸,呼、吸。”

松田沉默地照做,过了会儿,步伐也跟着恢复稳健。景光在一边默默陪着,发现松田逞一时之快,勉强加速时,也会温和地劝下来。

就这样,两人共同完成了轮胎负重的20圈。松田到终点时,状态比自己预想好很多。

模糊的视野里递来一瓶矿泉水,松田想也没想地接过,顺口说:“别以为这种程度的讨好,就能让我原谅你刚才的抛弃,Hagi。”

“我是黑泽。”

松田往头上倒水的动作一顿,可塑料瓶口已经倾斜,透过哗啦啦浇下的水,松田对上黑泽冷如冰霜的脸,他打个哆嗦,有心或是无意,像只被淋湿的大狗狗猛地甩了甩头。

晶莹的水珠溅在琴酒的脸上,顺着那无瑕疵的皮肤缓缓下滑。

“啊,抱歉。自然反应。”松田抹了把脸,咧嘴笑道,“反正是干净矿泉水,你刚才也看到了。”

身旁的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同时默然——

他们可不会把跑了20圈,混着汗的水珠称作是“完全干净”的。

景光犹豫了下,抽张餐巾纸给琴酒:“不介意的话,可以擦一擦。”

“多谢。”琴酒瞥了他眼说。

话音未落,松田迫不及待地打断:“你来干什么?”

“评估下能考进这里的概率。”

“结果呢?”松田一副前辈的态度,趾高气昂地仰着头问。

琴酒见状,意味深长一笑:“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松田同学都进来了。”

松田一下反应过来对方在嘲讽,气得面红耳赤:“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注意到这边动静的鬼冢踢踢踏踏走过来,先声夺人:“可别跟这小兔崽子比,他目前在我们班的体力只能算中游。”

鬼冢说着,从头到脚审视琴酒一番,“三天后要考试进我们学校的就是你?”

“对。”

鬼冢“嗯”了声:“就算进了,也别来我的教场。”

琴酒冷冷盯着他:“为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鬼冢总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很有压迫感,和他面对校长时的感受差不多。他摸摸鼻子,嘟囔道:“班里的惹事精已经够多了,我的白头发最近一茬茬往外冒。”

虽然鬼冢的声音很轻,还是一字不差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望着学生们微妙的脸色,他大手一挥,以“洗澡时间马上结束”为理由,把人打发走了。

几人鱼贯而出。

松田和萩原走在最前面,边走边抱怨“满身臭汗难闻死了”,景光和琴酒在后面并肩而行。

景光不太自在,时不时用余光打量身旁的黑泽。他有意放慢脚步,对方跟着慢下来。他加快时,对方也有样学样。

“……”

两人在沉默中你追我赶,景象和景光刚才陪松田跑步时极其相似。但他是出于好意,黑泽却是来者不善,让他心跳如鼓。

闪神间,前方的松田和萩原已经不见踪影。

景光抿抿唇,放弃似地停下脚步,瓮声瓮气问:“你有什么事吗?”

琴酒似笑非笑:“你很怕我?”

“……没有。”景光面色微红,局促地说。

他只是有种直觉——黑泽君是他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琴酒静静地看着景光,虽然相处不久,他已经知道对方和诸伏高明只是长相相似,性格一点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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