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不知云深(17)

作者:7788王富贵 阅读记录

这声音极小,只有蓝岐自己能听得到。幸亏声音极小,发颤变声的音调也没人听得到:自己和师兄从襁褓中就开始教养的孩子,这血衣上是谁的血,他又怎会感知不到。

转身从容地走进了后堂,一抹泪痕悄然从右眼眼窝处融进了胡须里。

三日后,静室内。

玄玑面着红妆,身披嫁衣,坐在床上。对面是同样身着婚服的的蓝芷茞。两人相对无言。只有桌上一对红烛无力地跳动着,映出一小片暗淡昏浊的红。整个云深不知处,除了一袭红衣和一对红烛,没有半点婚嫁的喜庆。听旁人说,这是宗主的命令。不许张扬。

“你既然将我囚禁于此,为何不杀了我。”

“我早就说过,我心悦于你。”

“笑话。”玄玑一声冷笑:“你若真心悦于我,那就大操大办,告知天下。蓝氏宗主娶了琅琊白氏的后辈。”

蓝芷茞没有答话,自言自语道:“你真的在乎这个么。”

“青蘅君,你不过是念及我腹中怀胎,心有不忍。若不是如此,你是不是当时在冥室就一刀要了我的命。”玄玑看着蓝芷茞:“你不过就是为了全你在蓝氏众人面前的颜面,青蘅君,你真的是好手段啊。”

蓝芷茞神色平静,并无反驳,无奈地抬手,想摸摸玄玑的头发。

“滚开。”玄玑厌恶侧开头:“你听着,我自始至终内心对你毫无半分喜欢,我眼里心里只有我师尊一人。我欠你的,自彩衣镇那晚便都还给你了。”

蓝芷茞收了手,依旧面色温柔,但毫无表情:“你厌烦我,我走便是了。你早些休息。”说完,起身走了出去,走至门前,回首间又对上玄玑的眼眸。蓝芷茞又是莞尔一笑,像从前那般,只是蓝芷茞不再有面色绯红的心动,只有一阵阵不明缘故的抽痛。

玄玑一人坐在床榻上,不多时,余婆婆端了热水走进了静室。将玄玑扶到妆台前,替她卸下钗环:“夫人,恕老身多嘴一句。宗主是老身一手带大的。他从小最是温雅,对谁都是如此,都没有大声说过话。在戒律堂....呃...冲冠一怒。老身真的是第一次见。”余婆婆幽幽说着:“我们这个宗主啊,是最知晓隐忍舍弃四个字,也是最通晓人情世故的。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待夫人的。”

“不。”玄玑冷冷反驳:“他不过是碍着颜面,碍着我腹中怀胎。他需要一只傀儡来佐证他这个家主多么深情重义罢了。”

“唉。”余婆婆摇头苦笑了一声;“时间还长,夫人渐渐就知晓了,宗主这么做都是为了夫人。”

玄玑梳洗完毕,新婚之夜,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好在戒律堂离静室甚远,否则那一鞭一鞭抽的皮肉开绽的声音,会令玄玑更无法入眠吧。

青蘅君闭关了,没错,就是闭关了。在新婚的第二日。

听闻谁也不见,让蓝启仁处理大小事务,只每日让蓝启仁前去略坐一会,闲谈几句。

整个修真界都为此钦佩不已:青蘅君新婚燕尔,却仍不荒废修炼术法,最是自律雅正。世家子弟典范还真不是徒有虚名。

玄玑听闻此言,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充耳不闻。每日仍是看书,练字,喝茶。要不就是撑着腰摸着肚子,看着龙胆花发呆。日子平静到好像没有修习过术法,也好像从不认识过谁。

玄玑感受的到;他白日闭关,每隔几日,夜半时分,他便来到静室。不发一言,躺在榻上,从背后抱住睡着的自己。他呼吸断断续续,略有急促:“怎么,他是受了什么伤么?怎么脉息这样乱。”玄玑感受得到隔着厚厚的衣服传来紊乱脉息;“这才几月份,怎么就穿上这么厚的衣服了。”

玄玑挪了挪身子,刚要发问。“别动。”只听他深深叹了口气:“我走便是了。”说完起身整理好衣衫,走出了静室。每次都是这样,午夜来到静室,天才蒙蒙亮时就起身离去,从来不曾有人察觉。

这日,蓝芷茞仍在寒室凝神静坐,刚刚被破情的凌迟之痛,三十三道戒鞭疤痕处难以覆灭的痛,加之肺腑灼烧,筋断骨折之苦生生折磨的奄奄一息。好在,又熬过了一次。

“兄长。”只见蓝启仁走进寒室,见蓝芷茞满脸疲惫,便知蓝芷茞的凌迟之苦又发作了。蓝启仁无奈地坐到一侧,将近日来的大事小情一一说给蓝芷茞听。蓝芷茞点头应声。

“哦,还有一小事。”蓝启仁语气无所谓地说道:“嗯....夫人生了。是个男孩。兄长给起个字吧。”

蓝芷茞睁开眼睛:“涣”。脱口而出:“蓝涣,阿涣。冰释涣然,她会喜欢的。”

“蓝涣。”蓝启仁也随口念叨着:“那明日我便去拟名帖,预备阿涣的新生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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