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吗?”
已经跟玛丽算是撕破脸皮,伊丽莎白说话随意极了,一点也不在意。
“我想知道书的事情。”
玛丽单刀直入,她长得并不漂亮,但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伊丽莎白忽然觉得玛丽还是有那么几分魅力的。
倚着门框,伊丽莎白双手一抱,做出一个绝对不能说是文雅的姿势来,有些雅痞的味道,“怎么忽然想问了?”
似笑非笑的她,让玛丽忽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但毕竟玛丽已经跟她扯开了,也不避讳,冷冷一笑,“我难道不该知道自己的书被撕的真相吗?”
这都是一群不大的姑娘,撕书这种事情虽然说幼稚,但蕴藏着的恶意不要太满。玛丽思前想后,想到伊丽莎白更自己对质那一天的反应,还是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错过了什么。她并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针对自己,这种感觉,其实很可怕。
今天来敲伊丽莎白的门,她也算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伊丽莎白的各种反应她都已经思量过了,但真正在面对她那种难言的目光之时,还是有那么几分奇怪的心虚。
来求人还这么多的废话,伊丽莎白也真是服了她了,但现在看到她来,她竟然觉得心情还不错,虽然自己不能说什么。
又想起那天晚上,简问她的,她会不会告诉玛丽。
她会告诉玛丽吗?
“你就没有想过,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会动手吗?”伊丽莎白反问了一句。
玛丽抿着嘴唇,站在她门外,“你不能说吗?”
“我不大想说,毕竟……”说了也不顶用,难道还能让玛丽斯回来?“我的好妹妹,以后注意着吧,不过我向你保证,那个人不是我,多注意一下被自己忽略的细节吧。”
“你这样一说,我反而能够确定那个人的身份了。”玛丽低下头,却笑了起来。
倚着门的伊丽莎白跟她一样,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抬起头来,对视了一眼。
这个已经快被伊丽莎白刷爆了仇恨值的姑娘,竟然对着伊丽莎白微笑。
“你既然已经发现了是她,那么……想必你们之间已经交恶。”
“是,你似乎很开心。”伊丽莎白挑眉,坦荡地承认了。她以前没有发现,其实玛丽还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玛丽毫不掩饰自己对伊丽莎白的恶意,有时候交恶到一种境界,反而无所顾忌了。“看你倒霉,看你孤独,我会很开心。晚安,莉齐,祝你明天继续被她压着。”
“谢谢。”
伊丽莎白很客气地送走了伊丽莎白,却站在门边,一脸的思索。
自己的确是被简压着的,英国这边,只有长女才能够被称为一家的小姐,贝内特小姐简,将是这个家里第一个出嫁的人,而且贝内特太太很喜欢她,以至于会对自己说出那番话来——柯林斯先生最开始看中的是简,后来因为简名花有主,才轮到自己。
伊丽莎白本来不是什么嫉妒的人,她现在越看这些人越像是奶酪,只是贝内特太太的措辞,简直让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低人一等。
从贝内特太太的身上,伊丽莎白明白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拉得一手好仇恨”。
简跟自己交恶,于是这个贝内特家又多了两个孤独的人。
转身,关上门,她打了个呵欠,浑身都放松下来,背靠着门板,抬头一看窗外,却被惊了一下。
阿罗还没走。
她看的时候,他竟然已经站在了窗台内侧,就在那一片彩色玻璃的前面。
“你变化好像很大。”
总觉得自己好像是错过了什么的。
伊丽莎白之前以为他离开了,可是一转身看到他还在,那心里简直是一万头草泥马,真是无法言说的复杂感觉,酸甜苦辣涌上心头,都快反胃了。
“被你转化,跟死过一次有什么区别?”
“那也倒是,试验的确很危险。你没死,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惊喜。”阿罗低声呢喃了一句,不过又立刻抬起头来解释,“我说的惊喜,是指试验,不是你。”
伊丽莎白当然没有那么自作多情,以为阿罗对自己有意思,渣男贱女模式什么的……还是忘记了吧。
她还是喜欢纯粹的利益关系。
试验容易死人,而原来的伊丽莎白估计早就死了。
她没什么感觉,只是对阿罗就更没有什么感觉了——除了忌惮。
她只是一缕穿越时空的游魂,原主人的死活已经成为定局,现在想着为原主人报仇什么的,未免太过虚伪,也根本没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