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吃不惯的话，我帮你下面条”，我轻轻开口道。

“没有吃不惯，很好”，律微笑着说，一边慢慢的吃着饭，倒像是挺有胃口的样子。

我放下了心，安心吃我的午餐。我奉行食不言，一顿饭就在交响乐声中度过了。我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清洗。看着紧紧地跟着我的律说，“你休息一下吧，很快就好了。”

“让我帮忙吧”，他眼里是渴望的光彩。

我四处看了一下，拿了一个抹布给他，“那你把餐桌擦干净吧。”

他欢欢喜喜的去了。

吃过了午饭，卡尔趴在床边打盹。我对山口律道：“律，我送你回去吧？你家里的人会担心吧。”

他撇撇嘴巴，“我家里没有别人，他们都不在日本，只有我住在那个房子里。剩下的都是佣人，没关系的，我和他们说过了”，他拿出手机扬一扬，“有事会打电话的。”

我点点头，不再劝他。

第4章

山口律走到我身边，微笑道：“花道，你头发很长了，我帮你打理一下吧？”

头发？是有点长了，“你会剪头发？”

他似是开心的笑了一笑，“花道，相信我吧。”

不相信也没关系，最多就是一个糟糕的发型罢了，现在的发型本来也不怎么样。

于是点点头，“好吧。”

找出剪刀和梳子，再拿了一块布围在身上。

律在我身前身后转着圈剪着头发，面上的表情，就像一个面对自己作品的大师。我老老实实坐着不动，任这个少年在我头发上施为。

其实把剪刀交给别人，再让他这样靠近我的身体，对我来说是禁忌的事情。这样的没有警戒心，很可能是致命的。可是我一再提醒自己，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十六岁少年，要习惯这些。所以，也就忍耐下来了。

山口律站在我面前，退后几步，笑着点点头说：“好了，完成了。”

我点点头，站在镜子跟前，剪得很好呢。比以前的发型更适合我，“我很喜欢，谢谢你。”

收拾好房间，看见律的脸色有些苍白，连忙走到他身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律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平时这个时间我都午睡的。”

“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他点点头，在我的床上躺下来，眨巴着晶亮的眼睛看着我。我席地坐下，一边抚摸着卡尔，一边读着他给我的乐谱，他渐渐睡去了。

吊扇转着，偶尔发出吱呀的声音，就这样度过了一个简单的夏日午后。

“花道？”

我抬眼看那个刚刚睡醒的人，揉着眼睛，还没睡醒的样子。倒了一杯温水给他，“睡醒了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他的脸上有一点睡醒后的红晕，点点头，坐起来把那杯水一饮而尽。

“还要么？”，接过杯子我轻声问道。

他摇摇头，已经完全清醒了，“花道下午要做什么？”

我想了想，“送你回家，然后去打篮球。”

“我可以去看你练球吗？”

我摇摇头，“你今天已经出来太久了，我怕你身体受不了。改天吧。”

“那我教你小提琴吧，你有空的时候就可以自己练习了。”

我犹豫，“你不累吗？”

“没关系，我只是教你调一下音准，还有几个指法。不会很累。”

律拉小提琴的时候，就像是换了个人。他是这上面的天才，音乐从他手中流淌出来的时候，他就像是沐浴在神光中一样。他是严肃的，投入的，忘我的。

有些羡慕他。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正蹲在我面前，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拉的乐曲很打动人”，我轻轻开口道。

“我就知道你听得懂”，律笑眯眯的说，“明明是狂野派的长相，却意外的能给人安宁的感觉。所以还是现在的发型比较适合你。”

狂野派的长相？？？e

我倒没有觉得，这个长相坚毅，有棱角，是我中意的长相。

身体素质好，虽然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但是基础素质并不比我以前差，这是男女的差别吧。

在组织里，只有任务和级别，大部分人的性别感都模糊了。对彼此来说，只是在危险面前，可以信任的强大同伴而已。

我几乎觉得自己是中性的。

忽然改变了性别，也从没有过任何不适应的感觉。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送走了律，我带着卡尔去露天球场打球。偶遇…也不算是偶遇…出来打球60%会遇到他，流川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