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她心智不够坚定。

所以，这次的行动是逼迫，是确定。

方腊是偷袭。

皇帝大张旗鼓的派兵镇压，他当然知道，从一开始方腊就派人跟着军队了，军队的情况他很清楚。可惜，方腊知道的，都是顾惜朝特意让他知道的，连这次偷袭都在顾惜朝的意料之中。方腊以为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谁知军队以逸待劳的等着他们。亏得是白水心不想灭了方腊，不然方腊还没有靠近军营就死了。

外出打仗的只有一千人，都是顾惜朝特意训练的好手，而且他们没有和方腊死碰，都是埋伏着，然后杀个措手不及。

方腊可能是看轻了默默无闻的王爷和将军顾某，也许他是觉得偷袭不应该太多人，总之方腊军来了大概上千人，双方差不多。白水心蹲在一边看着黑压压一片人，只觉得写小说容易，真的面对了，却不一定做的出来。比如现在，她就不知道顾惜朝什么打算，不知道方腊什么打算。幸亏把打仗的事情交给顾惜朝了，不然她肯定会陷在里面，根本没有时间修炼。

白水心屏气凝神，眼看方腊军越来越接近，在他们离营地大概百来米的时候，白水心身边的一个年轻士兵抓住了草丛中的一条绳子，猛烈的摇起来。然后，有白色的粉末从草丛从大树散开，汇成一片白雾，还有石头木头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砸在敌人中间，顿时就引起了一片骚动。方腊军惊慌起来，有人吼叫，有人试图稳定秩序，这时候，我方军队举着盾牌和长、枪冲了出去，如同数柄利剑，生生的将方腊军分割了。

然后，就是兵器交接的尖锐声音，和飞溅的鲜血以及凌乱的残肢断体。

啪嗒啪嗒……断手断脚带着鲜血不断落在白水心眼前。白水心瞳孔一缩，行动一滞。不过白水心也只是稍微停滞了一下就冲出去了，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惊呆了。

白水心的武功对士兵来说算得上高明，因此很轻易的刺中了一个敌人，然而，长/枪卡在敌人肚子里的时候，白水心迟疑了。

她……是在杀人。

这一枪下去，这个人就死了，死在她手上。白水心握着长/枪的手指松了松，只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明明出发前就想过，无论如何这次都要坚定信念，要用鲜血来铸造自己的钢铁心。

软弱……太软弱了……这样的觉悟怎么成神？

“你找死吗？战场上还愣着做什么？”一个满脸血的士兵推了白水心一下，正好避开了敌人射来的箭。

白水心眼前蓦然划过一道闪电——顾惜朝！顾惜朝在试探她！

从千里追杀来看，顾惜朝设陷阱的能力十分强悍，那么这次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艰难？而且，现在回忆起来，顾惜朝几次和她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别样的神色……或许顾惜朝根本不相信自己是神，也许他是把自己当成和他一样的存在了。

然而，这能怪谁呢？白水心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表现太奇怪，顾惜朝那样精明的人肯定会怀疑，哪个神灵会像自己？

该抛弃了，多余的软弱！

白水心手指握紧，狠狠的将枪从敌人身体里拔、出来，鲜血飞溅，甚至落在她脸上。她没有在意，反而勾起一个鬼魅的笑容，冲进了敌人之中。

挥枪，刺中，拔、出……白水心不知疲倦的杀戮，心，不知不觉中变得坚硬。

远远的高地，顾惜朝用自己制造的望远镜看着白水心的表现，表情充满疑惑。莫非……神灵真的只想体会一把杀戮的乐趣？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要变态的……噗，顾惜朝也不是好惹的。完全不知道问题在哪里，呵呵。

第18章 调整心态

打退方腊之后，白水心就走了，没有和顾惜朝说。白水心自然而然的认为，她没有必要通知顾惜朝。

从战场下来白水心就回到了现实。现实中还是黑夜，但是白水心顾不了那么多，她拿着钱就去了一家酒吧。

热烈的音乐，快乐的男男女女，昏昏然的气氛。

白水心一袭白色长裙，长发飘飘，气质纯然，根本就和酒吧画风不符。可是，白水心一进门就找服务员要了一瓶红酒，咕隆咕隆就着瓶子喝起来。

白水心很少喝酒，并不是她不会喝，而是觉得酒不过是水，喝一点解渴，喝多了肚子胀。但是今天，她想试试喝醉的感觉。

红酒有点像血……白水心盯着摇曳的红酒神思恍惚。

后悔吗？害怕吗？

死在她手上的人，少说也有二十几个。杀红了眼不觉得，停下来后看到满地尸体，白水心只觉得心里翻腾。

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她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会不会有一天变成了冷漠无情的石头？不，她不接受这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