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拖油瓶(297)

“……外甥女婿此去西海,倒也用不着想太多。我告诉你个巧宗儿,只要你肯照办,保管能安安生生漂漂亮亮的完成圣人的吩咐。而且还兵不血刃,不说半点儿危险都没有,至少到不了刀剑相向那一步。你觉着如何?”

柳湘莲被陈舅舅一番话忽悠的眼眸清亮,闻听陈珪所言,登时起身冲着陈珪长鞠一躬,满脸希翼的问道:“还请大人教我。“

陈珪抚须不语。只等柳湘莲再三央求之后,突然笑的贼兮兮的看了柳湘莲一眼,方才高人之相尽毁无疑。他好整以暇的轻咳两声,开门见山的说道:“想知道啊!想知道就赶紧去尤家提亲。什么时候哄得我们家三姐儿高兴了。什么时候再来我这儿讨主意罢。”

一句话说完,没等柳湘莲反应过来,直接端茶说道:“来人,送客!”

柳湘莲被陈珪一番举动弄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又见外头守着的陈礼当真进来撵人,只好哭笑不得地退了出去。

路上碰见了来给父亲请安的大舅哥陈桡。柳湘莲少不得将方才之事和盘托出,却见陈桡也是幸灾乐祸的笑道:“活该。谁让你违拗我们家姑奶奶的意思了?这会子也得叫你知道知道厉害。还没娶我们三姐儿进门呢,就敢不听她的话。合着你当初说的那些‘倾其所有愿娶三姐儿’,什么‘只听她一个人的话,娶了她再不看旁人一眼,从此琴瑟和鸣,言和意顺’的话都是假的不成?亏我们都信了?”

柳湘莲被陈桡这番挤兑下来,登时急的脸上冒虚汗,忙开口剖白起来。陈桡看着急的火上蚂蚁似的柳湘莲,方才笑道:“这还差不多。既然我父亲叫你上门提亲。你照着我父亲的意思办就是了。难道只需你情深意重,就不许我们家三姐儿不离不弃?看你风光得意时,就愿招你做女婿,看你陷入危难,就袖手旁观。把我们陈家当做什么了?也难怪我父亲和我妹妹都恼你。你也忒把人看轻了。”

说完,也不等柳湘莲回话,挥了挥衣袖径自去了。

只剩下柳湘莲一个人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陈桡潇洒而去的背影。不知怎么就觉得心里热热的。险些落下几滴热泪。

因着陈家舅舅并陈家表哥那一番话,柳湘莲最终下了决心,准备好了各色彩礼,绑了两只早在粤海时便捉了,如今正养在自家后院儿的两只大雁,且请了媒人到尤家提亲。

自打柳湘莲流露出意欲求娶之意,为了讨好岳家与舅家,早把长安城大大小小美食酒肆逛了个遍。尤陈两家得了柳湘莲的孝敬,也跟着享受了不少好吃食小玩意儿。这般“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情形下,眼见柳湘莲来提亲,尤三姐儿自己又愿意,众人自然无有不满,乐呵呵的便应下了这门亲事。

既允了提亲,尤家且将尤三姐儿的生辰八字交付媒人带回柳家,因柳湘莲父母双亡,并无嫡亲长辈替他操持婚事。柳湘莲生恐怠慢三姐儿,便请了一位出嫁到长安城外的姑母帮衬操持。其姑母得知侄儿出息,又知尤家乃是官身,陈家更是富贵权势,十分乐意结交这样的姻亲。当下大包大揽,张罗打点,十分细致。又着高人合了八字,自然是天作之合。

合完八字又走文定之礼,便定在来年二月初二,意为龙抬头,好兆头。

民间素有文定之时女方须以自己亲手做的针线作为回礼的习俗。尤三姐儿虽自幼习学女红,但她的针黹女红着实不怎么样。勉强也就能缝个荷包,裁个抹额的程度。

如今要回文定之礼,只做抹额荷包却是不行的。柳家早已送来了柳湘莲的身量尺寸,尤三姐儿怎么也要裁制出一套衣裳才算合理。这倒着实难为了尤三姐儿。平日里打算盘噼里啪啦再不出错的一双手,这会子拿起针线来,不管怎么认真仔细,绣出来的针脚花样儿都是歪歪扭扭的。

气的尤三姐儿火冒三丈,恼过之后,却还得捡起针线继续做活儿。

这厢尤三姐儿在家里同针线缠磨,那厢柳湘莲却不得不启程赶赴西海沿子。

不过他此时夙愿得偿,心有挂牵,自然行事更为稳妥小心。生怕一个错漏,自己伤了痛了并不要紧,赶不回来迎娶三姐儿,那才是大事儿。

临走之前,柳湘莲少不得再次登了陈家的门儿,认真讨教陈舅舅口中的“巧宗”究竟为何事?

陈珪果然倾囊相授。只告诉柳湘莲牢记三条:第一条便是预想取之,必先予之。到了西海沿子,先莫做出势不两立的架势来。要懂得和光同尘,先安抚住南安郡王,在西海水师中站住脚,再谋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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