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拖油瓶(59)

回至家中静坐着想了一想,陈珪又吩咐陈忠预备厚礼,他要赶着赵弼和下朝后,登门到府,当面谢过赵弼和对他的救命之恩。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倘若没有赵弼和派来的这一队锦衣军人马护卫,恐怕陈府昨日的情形又是另一番模样。所以于情于理,陈珪都该至赵弼和府上当面致谢。

再者说来,陈珪这一番祸事,归根结底是招惹拐子冯四才来的。那冯四且又打着太子的旗号行事。虽然最终证明了此事与太子无关,可事涉太子内宅,太子就算百般辩解,也少不得要耽一个“御家不严”的罪名儿。倘若有人借此生事,小事化大,从市井后宅牵扯到朝廷国体,意欲叫太子没脸……

太子身为国之储君,深受陛下眷宠,必然不会因为这么点子小事伤筋动骨,可就算因此闹腾个灰头土脸,回头儿溯本追源嫉恨上将此事叨登出来的陈珪,陈珪也是得不偿失的。

莫不如在此时以受害者的身份站出来,对赵弼和的救命之恩表达一番感谢。便是有人以他为棋子想要筹谋些什么,见他这个棋子十分不配合,也就不能了。

陈珪大马金刀地坐在厅里,越想越觉着这一番打算不俗。心下倒是沾沾自喜了一番,见陈忠早已将谢礼备好,当下便起身正了正衣冠,也不换官袍,就这么坐着官轿去了赵弼和的府上。

☆、第三十章

当下且不言陈珪及外面诸事。目今只说陈宅众人,昨儿夜里生受了两场惊吓,直闹腾到天亮方休,未免神疲力倦。

本想打发过陈珪出门后便好生歇息一番。岂料昨日于花街上擒匪面圣一事早又传扬开来。世人皆趋利避害,更有甚者跟红踩白,登时便有一等平日里往来甚少的陈府姻亲,世交旧故打着探视的旗号寻上门来攀亲论戚,宽慰道喜。

若说这一干人,虽同陈家有些亲戚名分,平日里却甚少走动,倘或认真计较起来,恐怕还不如昨儿见危时仗义出手的街坊邻居——不过话说回来,真正同陈家亲厚的人家,必然知道陈府老的老,小的小,昨夜连番受惊,这会子合该闭门谢户,修养心神。就算担心陈家众人,也只不过打点东西派得力的家下人过来慰问一回,哪里会在这个时候亲自登门的讨人嫌。

也唯有这些个看不出眉眼高低,远不远近不近的尴尬人才能听到些风言风语就不管不顾的跑了来寒暄客套,拉着主人家一长一短问个不休。更有甚者,眼看陈珪并不在家,又从市井闲谈中得知圣上同二姐儿说了几句话,便搜肠刮肚的说出千百种理由执意要见二姐儿,甚至还拉着冯氏的手意欲给二姐儿说媒,种种倒三不着两的举止叫负责款待堂客的冯氏着实尴尬,恨不得立刻打发了众人,关门闭户回房睡觉去。

只是她心里想的痛快,却不敢当真这么做。面上更是温和谦让,耐心细致,不敢露出丝毫得意之色,唯恐言行举止稍有不慎,看在旁人眼中就成了“得志便猖狂”,不但有损于陈家的清名,更于陈珪的仕途无益。

一壁打点着精神勉力扎挣着应对诸人诸事,冯氏心下却不由得羡慕起无事一身轻的小姑子来——因着昨日那一番惊吓,陈老太爷与陈老太太年事已高,更且受不住折腾,根本不用什么借口,这些登门拜访的人也不敢叨扰老人家。

陈氏因为是年轻守寡的小媳妇,虽是和离回家,到底在孝中,也没有叫孀居在家的小姑子待客的道理。因而陈氏更乐得带着两个姐儿回房睡觉。陈珪更是一大早的便跑了个没影儿。

只苦了冯氏一个人,既是年轻媳妇,又是当家太太,亲戚故旧既然来了,便没有推脱的理儿,自然是她当仁不让的招待。虽然心下不耐烦,面上又不敢有丝毫显露,困的双目饧色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也只能多喝几碗茶陪着闲聊,挨着众人走了才罢……

不知过了多早晚,忽见陈氏房里的大丫头春兰慌慌张张的跑了来,只说“不好了,二姐儿发烧头疼,恐怕是叫昨儿的事儿吓着了,姑太太请奶奶快些请个好郎中来,给二姐儿好生瞧瞧。”

冯氏闻言,原本葳蕤的精神顿时一震,忙拽着春兰问道:“二姐儿怎么了,早上还好好儿的,怎么这会子竟病了?”

春兰便道:“早起睡下的时候还好。谁知梦中直哼哼,说胡话,姑太太摸了摸二姐儿的身上,只觉烫手。这才觉出不好,立刻打发我来找奶奶。”

冯氏听了,便不再多问,忙吩咐众人去请郎中来。

堂上坐着的女客们见状,有些眉眼高低的便起身告辞。更有一等涎皮赖脸的,只觉这是个现成的借口,便磨着冯氏带她们去后宅见二姐儿。冯氏十分推辞不过,只得带着众人逶迤至后宅。

上一篇:红楼之皇商 下一篇:红楼小地主

八爷党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