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被他说尽了,蓝忘机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但还是“嗯”了一声。
’魏无羡‘转回身子,边走边道:“藏腿的人知道清河聂氏有祭刀堂的传统,而抛左手的人了解姑苏蓝氏的动向,恐怕来路都不简单。秘密越来越多了。”
清河聂氏有祭刀堂的传统?魏无羡想了想,终究是缺失了中间这段经历,想不出到底怎么牵扯到清河聂氏去了。
——
【清河聂氏的祭刀堂】这件事只有清河聂氏的人知道,并且需要要一定地位才能获知。
聂明玦神情虽然有些严肃,倒也没有动怒,在这个归墟殿内,他极易狂躁的情绪都仿佛被压制没了。
——
蓝忘机道:“一步一步来。”
’魏无羡‘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蓝忘机道:“自己想。”
一问一答,极为迅速,魏无羡听到那句怎么认出他的,便知自己是想出其不意,诱蓝忘机脱口而出最后这个问题的答案,结果仍是失败,不过他死后归来,似乎性子也变回去了,一点也不气馁,话题跳的飞快,“我没来过栎阳,之前都是我找人打听事情的,这次我偷个懒,劳你去打听吧。不知含光君介不介意?”
蓝忘机转身就走,’魏无羡‘立即道:“且住。含光君,敢问你去向何方?”
蓝忘机回头道:“找此地驻镇的仙门世家。”
魏无羡闻言无语,问当地的仙门世家,什么都问不出来好吗?
这样想着,便见他揪着蓝忘机的剑穗,把他往回拉:“找他们作甚。这是人家的地盘,他们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要么是解决不了,嫌丢脸捂着不说,要么死撑着不愿意让外人插手。尊贵的含光君,并非魏某人抹黑你,出来办事,你没我真的不行啊,你这样打听,若能问到什么那才是怪事。”
魏无羡不知道为什么,愣是觉得自己这话听着有些怪怪的,还没想明白,便听到蓝忘机低声道,“嗯。”
接着魏无羡便见到自己笑得灿烂,连魏无羡自己都看得晃了神,“嗯什么嗯啊,这样也嗯。”
这话听上去,愣是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只会说’嗯‘,果然还是闷!】
魏无羡怔了怔,旋即无语。
——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魏兄潇洒不羁的样子。”聂怀桑虽然一直觉得魏无羡本性没变,但魏无羡的性格有了变化,却是谁都看得到的事实。
——
蓝忘机道:“那要如何打听。”
’魏无羡‘指向一侧:“当然是去那里啰。”
魏无羡看过去,他自己所指的,是一条宽阔的长街。
街边两侧高高低低挂满招摇的幌子,飘着鲜红的巾子,亮眼极了。
每一家店铺都门面大开,圆滚滚、黑乎乎的坛子从店内摆到店外,还有伙计捧着一托盘的小酒碗向行人拍胸自荐。
烈烈酒香飘了满街。
’魏无羡‘严肃地道:“这种地方的伙计一般都年轻机灵,手脚勤快,而且每日客多,人多口杂,附近流传的什么怪事,一定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蓝忘机“嗯”的没有反对,但脸上已经写满了“你分明只是想喝酒了吧”。
’魏无羡‘假装看不懂他的脸,就这么拽着他的剑穗,两眼放金光地踏入酒家一条街。
立刻就有五六名不同酒家的伙计围过来,热情一个比一个高涨:“尝尝吗?本地有名的何家酿!”
“公子尝这个,只尝尝不要钱,喝得高兴了再来光顾小店生意。”
“这个酒闻着不烈,下了肚劲儿可足!”
“喝完你还能站着我跟你姓!”
一听这句,’魏无羡‘便道:“好!”接过那名伙计端着的酒碗,仰头喝尽了,笑吟吟地将空碗底露给他看,道:“跟我姓?”
伙计竟然不怂,一昂头,气更壮:“我说的是喝完一坛!”
’魏无羡‘道:“那就给我——三坛。”
那伙计大喜过望,冲回店去。
’魏无羡‘对蓝忘机道:“做生意嘛,先做生意,再讲别的。生意做了,口就好打开了。”
蓝忘机掏钱付账。
——
看着石壁上二人默契的样子,众人心情复杂,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含光君虽然面无表情,但对献舍归来的魏无羡,却格外的容忍宠溺,似乎还没有一次看见他对魏无羡说不,跟昔日初见时的蓝忘机,简直是判若两人。
——
两人进了店,店中设有木桌木椅,供酒客歇息谈天。
里面另一伙计看蓝忘机衣容气度,惊为天人,不敢怠慢,卯起劲儿来擦了好一阵桌椅板凳才敢指座。
’魏无羡‘脚边放着两坛,手里拿着一坛,同那伙计两句热络起来,便切入了正题,还是问此地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