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杨焕闪着星星眼抬头望着他爹，满是期待。

“当然。只要你告诉她新方子的效果更好，而且没有之前那般疼，她定会亲你！”杨逍继续添油加醋。

“可是……我不能说谎……”杨焕再次陷入纠结之中，半晌，仰着紧皱眉头的小脸，冲杨逍坚定地点了点头，大义凌然地说：“但是我觉得娘亲更重要些！为了不让她再受苦，说谎就说谎吧！”

杨逍欣慰地摸了摸儿子的头：真是个单纯的娃啊！

杨焕很是期待娘亲搂着自己一边亲一边叫小心肝的时刻……

杨逍却是满意地继续打起了后面的如意算盘……

父子二人“各怀鬼胎”。

此时灭绝正扯着被子忍耐新一波到来的疼痛，全然不知门外的父子俩已经达成同盟来哄骗自己。

第6章 第 6 章

“娘，您醒啦～”杨焕一早起来无所事事，索性趴在他娘chuáng边看她睡觉。

之前把药丸的剂量减少了些，结果娘亲还是疼得不行，接着又想添几味镇痛的药进去，却被爹bào揍了一顿。

杨焕的耳力惊人，只是并未向别人说起过，他爹打完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自言自语：“这药用多了亏身子，不能有孕”。

虽然他说得很小声，可是自己仍旧听到了。

经此，杨焕便时常来灭绝屋里看她睡觉，满脑瓜子地想像如果娘生个妹妹是不是会跟她一样漂亮。医书上写夫妻二人行|房|事方可有孕，杨焕问过爹他跟娘有没有行过房|事，结果又被他黑着脸揍了一顿。

这“房|事”到底是何东西，不过八岁的杨焕自是不知的。想着爹听了自己的问话气得脸红脖子粗，这话，应该是问不得娘亲的。

可是杨焕真真地想要一个妹妹啊～～

肉墩墩的婴孩，像娘亲一样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小脸蛋白里透红，jīng巧的小鼻子下面是红嘟嘟的小嘴巴，正吧唧吧唧吮|吸手指。

杨焕撑着下巴浮想联翩。如果有这样的妹妹，自己一定要把她宠到天上去，还要每天变着花样地逗她开心。山下济仁堂的小哥哥就有一个妹妹，杨焕每次去那儿都会羡慕地看上许久。羡慕他可以嘻嘻哈哈地逗|弄妹妹，羡慕他能吧唧一口亲在妹妹圆圆的脸蛋上。杨焕曾经鼓起勇气提出想要抱抱他的妹妹，结果被无情地拒绝了。为此，他伤心了好几天呢！

“焕儿～焕儿？想什么呢？”灭绝换好衣衫坐在镜前梳头，最近身子清慡了不少，想着可以下山去散散心。只叹这身子不争气，恢复得这般慢，不知何时才能回峨眉派。

“啊？娘，怎么了？”杨焕不舍地从神游中抽离出来。

“我想去山下看看。你爹一个粗人，哪会养孩子，你瞧瞧，衣衫都遮不住肚脐了！”灭绝转过身扯了扯杨焕的衣裤，眉目间尽是心疼之色。

“嘻嘻，娘，天气热，这样穿凉快～”杨焕不以为意，天真地扯开嘴角冲娘笑。

“你啊～就是个小大人！怎的这般懂事～”灭绝用鼻尖去顶杨焕的鼻尖，欢喜得他一口吧唧亲在她脸上，抬头期许道：“娘，您可真好～您一定要做焕儿一辈子的娘！”

“焕儿，去告诉你爹，我们一会儿下山买布做衣服。”灭绝知道这个小鬼话里有话，但又不愿他星星闪闪带光的眼睛暗淡下去，只好岔开他的话题。

“好～”杨焕风风火火地跑出去，想起什么又转过头来嘱咐一句：“娘，涂焕儿给您买的胭脂，您涂着可好看了～”惹得灭绝连连摇头，却又止不住嘴角上扬。

杨焕不仅给灭娘亲了胭脂，还买了个小木盒子装她的发钗与耳坠。

不忍拂了他的意，更不愿自己脸色苍白地下山，灭绝打开木盒子准备上妆，却发现里面多了一对圆润的珍珠耳坠。阳光照在上面，闪着亮眼的光华，煞是好看。

杨焕是没有多余的银子买这个的……

“哎……”灭绝低低叹了一口气，将这对耳坠放到了木盒子的夹层里。

想起来杨逍带自己去看山花那天，他问自己你是菩萨吗？

灭绝知道自己不是菩萨，平日里也时常破“五戒”，但对于“情”字，她完全是一窍不通的。青chūn年少时，爱情的萌芽刚刚生起便被现实的“大手”掐了去。如今，她是再不敢将心托付出去了。

即使他那么努力，那么的迁就自己……

即使……自己知道他的情意……

罢了罢了……一如佛主所说，世间万物皆有因缘。自己同他，随缘便是。

杨逍闲来无事，在屋后树下练功。

不过一把木头削的长剑，在杨逍手里却仿佛通了灵性一般。杨逍打了个响指他便骤然出鞘，隐隐发出剑鸣，右手同时捏了弹指神通法诀，中指堪堪触碰到剑柄，那木剑便直直地飞了出去，剑身震动，叫嚣着刺断空气的破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