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汴京清谈》(3)

转过身的展护卫和大张着嘴闭着凤眼打哈欠的白少侠自然都没有看到二人身后渐起渐浓的夜雾。

雾气像张开了爪牙的怪兽,五更的更声像是打开禁锢怪兽枷锁的符咒。一点点迷蒙的白色雾气开始在空气中无声地咆哮,盘旋着逼近二人。

还是那个断断续续的声音浮萍般地响起:“相公…”

“铮”的一声,长剑出鞘。

白玉堂单手执剑,划出一道炫目的剑光以后直指像雾气升腾的地方。

凌厉的剑气从剑尖、剑身、剑柄、剑鞘……从白衣青年周身的每一处迸发出来,生生地逼止了张牙舞爪想把二人吞没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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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通病就是耍帅,白玉堂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种耍帅在展昭在场的情况下,更为明显和张扬。

所以,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对敌时,第一个出剑的往往不是展昭。

武者,最重要的是反应力。展昭不出剑不是他的反应弱于白玉堂,而是他对敌的第一反应是右手执剑防御,左手扣住袖箭以作出手之需。

二人的性格,从出剑的顺序上看一目了然。然而白玉堂很满意这种状况,这让他有一种在保护着展昭的感觉,很满足,很男人。

白玉堂不知道的是,展昭自从与他相识后,右手执剑防御时便不再横在自己身前。

所以,谁在保护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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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雾气愈来愈重了,在黑漆漆夜幕中更加厚重。却被白玉堂单人单手执剑逼迫地只在二人面前盘旋。

于是,很奇怪的画面出现了。以剑尖为界,雾气和黑夜互相交缠撕扯着。

若是普通的雾气,自然是不可能被一柄青锋剑逼迫住的。

若是执念化成的夜雾呢?

武者的对敌,也是带了执念的。更何况,白玉堂手中的宝剑不知畅饮过多少恶人枭雄的血。

剑意越来越大,白玉堂唇边的笑意也在慢慢扩大。

浓厚的白色雾气翻腾着,不安着。凄婉的女子声音从雾气深处慢慢浮出来,“相公…”叹息着,哀婉着。

“管你是什么东西,白爷的这柄剑下定要见个分明!”空出来的单手护住了身后的展昭,白玉堂对自己此时的形象很是满意。

一只芊芊玉手慢慢从浓雾中伸出,泛着慎人的青色,慢慢搭在剑尖上,却不敢游离分毫,只是声音更加急切,“相公!…”

若是常人,必定是吓得口齿不清,神思混乱。

不巧的是,今儿这俩主儿,都是刀剑丛中,死人堆里一步步走过来的。

白玉堂唇边的笑意凝成了冷笑,手中的长剑更是顺势待发。

面前的浓雾翻腾得更为剧烈,风起云涌的迷蒙。

一只手搭上了白玉堂执剑的手。

白玉堂知道这是展昭的手。

像是一阵春风,周围紧窒的氛围随之一松。展昭声音沉稳,“这位夫人,在下展昭,携友白玉堂探琼林苑之密。尊夫是何名讳?何以深夜惊扰百姓?”

雾气渐渐平静下去,女人的一只手也从剑尖上落下,一声声的“相公”高高低低地起伏在二人周围。

五更一打,天色就要慢慢启亮了。

东方第一声鸡啼悠扬地响起在晨雾中,浓厚的雾气像被狂风吹散一般转瞬消散。只是那女人的声音开始带了泣声,“相公…”

白玉堂收回青锋宝剑,顺手拉住展昭略带冰凉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开封府衙走去。“猫儿,我们回去补觉。”

展昭没做声,反手扣住那人干爽微热的手指。

白玉堂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对展昭说:“我说,展小猫,以后可不可以少说那种文绉绉的话?”

展昭“哦”了一声,带了微笑回答,“是谁见我第一面说什么‘展兄,愚弟与兄台本无仇隙,原是义气相投’?”

白玉堂忿然,半天回了句:“小气猫!”

展昭哭笑不得,到底是谁小气?把手指攥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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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时近巳时,白玉堂才慵懒地睁开了那双勾人的凤眼。

时值初秋,天高气爽、风淡云轻。窗外灿烂的阳光让人联想不到昨夜浓重的夜雾。

懒散地伸着懒腰的白少侠暗忖:阳光真好,这种时节,应该正好带上一只猫去玉泉山赏菊踏秋吧。如果再带上龟兹的蜜饯和京东西路的石冻春…

喂喂…做人不要这么嚣张,石冻春是京东西路进贡给皇宫大内的御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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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侠在展护卫的厢房中做着白日梦的同时,展昭已经和公孙策就昨晚上的事情商议足有小半个时辰了。

如果要问白少侠何以在展护卫房中歇息?白少侠的官方解释是:展小猫的房间冲南,暖和宜居。您要是问他:“五爷,那开封府的北厢房您怎么不去住?”白少侠的私人解释是:那儿没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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