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传—断剑(36)

现在我是无法离开了,以后该当如何自处?

一个人没有清净多久,门外进来四个俏丽的俾女,一样的穿着,都是鹅黄色的立领纱裙。

做什么?我问她们。

公子,是门主让我们来侍侯公子的,请您梳洗。

一个俾女拉开了屋子里的一个门,做出请的样子。虽然我满腹狐疑,现在也不能示弱,我跟了过去。

眼前居然是一个水池。

这里也有温泉?

后面的山上有。这是引的温泉水。请公子沐浴。

对不起,我没有让女人服侍的习惯,各位姐姐可否留在下单独在此?

门主说您必须让我们服侍的。

这也许是外人不了解的原因了,我的饮食起居一直由宫监或者是瑶光服侍的,我从来不用宫女,因为我无法忍受宫女那些别有目的的眼神。

放心,相信门主会体谅的。

将她们推了出去,随手关上了门,隔绝了她们。

一样是温泉,我却已不是原来的我。

从小,很泡喜欢温泉,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温暖,给了我大郑宫中没有温情。

宽衣走到池中,温热的水放松了我的精神,眼泪却在这个时候没有控制的落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原未到伤心处。

几个月的变革,几个月的流离,失去瑶光时的痛苦,以及战争中不可避免的恐惧。

在精神紧绷的时候,只想着眼前应该做的事情,现在往事突然一起涌上心头,其中的辛酸有岂是语言可以形容的。

你一人可以吗?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许是在温泉中的缘故,我觉得他好象多了一些温度。

我没有回头,背对着门。

你怎么进来了?

我听说你不肯让人服侍你, 我来看看。

没事,只是不习惯。

一直是瑶光服侍你的吗?

是。

堂堂天决门的剑客竟然成了你的奴仆,真是讽刺。

我陡然回头,直对上他的眼睛。

慕容,你侮辱到瑶光了,他从来不是我的奴仆。

他沉默了一会,我也没有说话,当我觉得我们的僵持局面似乎永远无法破开的时候,他说话了,用低沉的语气开口,我道歉。

他黯然的低了头。

这样的一句真像是釜底抽薪,我的怒气也全然没有发出的理由了,有些气馁。

你自己可以吗。用我帮忙吗?他问我。

你不是一个会道歉的人。

变了。

言简意赅。

这里可合意?

还好。

用我帮忙吗?

不用。

好,他站了起来,一会你穿好衣服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觞情,在他临出门口的时候我叫住了他,你到底想怎样?如果你真的想用我来要挟毓轩,我看成功的可能不大。

他到笑了,不过很凄凉,你还真的很痴情。

4、重逢 ...

我很了解他。

现在还说什么痴情不痴情已经太多余了,毓轩和我又怎是痴情或负心可以说清楚的。他的野心是天生的,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情况可以改变他,包括他自己。在这样的前提下,别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说到这里,他应该明白,我和毓轩只剩下血缘关系了,那天当我斩断弑君的时候,我也斩断了我们的情谊。

门关上了。

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看见觞情背着我站着。一身白衣迎风飘扬,双手背在后面,看着天。

天空不能给你答案,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吧。我对他讲。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你听过这诗吗?

听过,记得不是很真切了。

我,没有什么想问你的。我已经知道了结果,开始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我知他讲的是瑶光,他已经决定放弃。

不愧是天决门的龙头,该放手时就放手。

放弃过去其实是原谅了自己吧。

知道他不想我过的舒服,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不但把我介绍给他的哥哥慕容灭,并且慕容灭一定要我做他儿子的师傅。

我推三阻四后,只有无奈的接受了。

觞情说我的学问应该与众不同,也不知道他在夸赞我还是在贬低我。

这天,我们一起来到给小孩子上课的地方。

一走进书房,只看见一个孩子。少见阳光的白皙的脸,晨星一般的双眼,和慕容灭很相象,也有一些慕容觞情的影子,只是比他文弱单细,但是这个孩子的气度确是过人的强硬。

十几岁,还是孩子,竟然已经如此的成熟。

是责任和生活使一个孩子快速的长大。

他坐在书桌后面,看着我,“你就是新来的师傅,到是和我想象中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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