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传—断剑(40)

可现在你从那里退了出来,他的容颜再次真实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所以的情绪都会浮现。

克制一些吧,不然你活不下去的。

你太软弱了。

我看着他,从来没有人可以对我讲这样的话,原来我是这样的。不知觉当中瑶光已经深入了我的血液,让我永生难忘。原来的那些思念是经过我刻意压制后的表现,可那样的辛酸已经让我几乎无法承受,现在酷似他的脸钩起了我全部的回忆,我这才知道,我心底最真实的绝望。

心一阵抽搐,这次没有酒,可嘴中熟悉的咸味让我明白,觞情的话是对的,也许我不克制,这已经是我的终点了。

恍惚中,感觉一股很有力的拥抱,然后黑暗控制了我全部的意识。

这是一场梦。我看见了我的父王。

他是一个奇怪的人,他并不慈祥,至少在我的面前他从来没有表现出这样的感情。他很忧郁,难以形容的忧郁。他总会看着我失神,我知道他在我的脸上找寻另外一张面孔。

我很像我的亲生父亲,这是我后来得到的答案,也许比他更加秀丽,因为我的容貌也很像我的母亲,那个曾经绝丽的芙王后。

不符合常理的出生是我先天的伤害。这也许是我的身体一直不好的原因。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当瑶光跪在我的面前,对我说,王子,忘了过去,如果你想要,那,我愿意。

那是一句生命的承诺。

我又看见了毓轩,那个他醉酒的夜,他说他爱我,他无法忍受我和别人讲话,他要我,一生一世。

什么是一生一世,什么又是背叛。

篡了王位囚禁了我,那样也是一生一世,可谁又能说,那不是背叛呢?

也许我们生在寻常百姓家,我们就不会有这样的苦恼。可我们这样的关系根本不容与礼教,不容于世俗,当失去了权力的保护,我们只能是世人眼中的罪人。

我没有毓轩的强硬,没有瑶光的无悔,也没有觞情的洒脱。

像我这样的人究竟为什么会生存,究竟在为了什么?

眼前的光线很足,我感觉到有些刺眼,于是微微睁了眼,看见觞情放大的脸。

为什么我还活着?这是我清醒来的第一句话。

因为我救了你。你已经昏了三天了,如果你不在现在醒来,我已经去准备棺材了。但是你还是很知情识趣,没有找我的麻烦,总算醒了。

你竟然有这样的病,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

怎么能说呢?

刚醒的我无力讲话。

也对。

他端来一碗药,看见我皱了眉头,就说。

这是药,我知道很苦,可你要不吃,我就灌你。

我有些失神,这样话很久没有听到了。

怎么不喝,灌药可是我们天决门的一贯做法,我不会因为你破例的。

我喝。不喝药什么能好呢?

咬牙喝完了,我把碗递给他。

糖呢?

糖??

是呀,吃了药总要有糖吃的呀。

你都这么大了,就是那个什么也已经十年了,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喝药还要糖吃?

他说话很讲分寸,他没有讲我当郑王已经十年了,可我知道他心中一定这样想的。也许他感觉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托付给我这样的长不大的孩子真的很荒唐。

算了,你给我杯水总可以吧。

灌药也许是天决门的传统,可是能给我一碗糖水的只有瑶光。

药不都是这样吃的吗?水不解药吗?

好,好。我什么也不用了,我想再睡一下,你也休息一下吧,一大早的跑了过来。

什么一大早的跑过来,我已经等一夜了,前天晚上是红叶看了你一夜,你这病离不开人。

怎么好意思呢?

看来我留你留对了。

听他的口气好象很深沉,于是笑着说,为什么?

我知道当时他为什么宁可违背我的命令也一定要留下的原因了。

是什么?

尽量保持平静,听着觞情说瑶光的事情

你太软弱了,你身边的每个人都不敢放手。

也许,那个人也是这样的想的。所以才要斩断你身边所有的依靠,只有护你在手中,才有安全感,你才可以生存下来。

说到这里,当真有些好笑。我第一次看见红叶这样的紧张一个人呢,他总是面无表情的冷冰冰的样子。

看他的样子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再说往事我都不愿意多说。

那该当如何?我以后不教他就是。

这样反而容易激起他的反抗。

你说怎样?

照旧吧。

以不变应万变。还有,你的性子改一改,不要一有事就这样,过于激动会彻底毁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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