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流水(45)

“有一点吧,我怕我真的一个人去做手术,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就再也看不见你了,”沈怡好说了实话:“其实我没有非要你和家里出柜,怕你爸妈伤心了,你恨我。我也不是不如以前喜欢你了,就是不太敢喜欢了,小时候那么疯,不管不顾的,出来吃几年苦头就知道天高地厚了,我觉得我现在有点怂了,总是会怕。”

方镀过了好久才嗯了一声,他一下一下地摸沈怡好的脸,知道沈怡好能和自己说几句心里话不容易,如果不是因为他生病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怕了,他也许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口。

方镀低下头看沈怡好:“我因为你和黎子嘉打过架知道吗?”

沈怡好啊了一声,他当然不知道。

“我大三的时候吧,又去你们学校找你,还是没找到,黎子嘉陪我一起去的,他要走,我不想走,他骂我傻逼,骂我被你灌迷魂药了。可能也是被我折腾的烦了,我当时也很烦,吵了几句就动手了。上个月看见黎子嘉的时候还没找到你,我们俩一起吃饭,还提起这件事了,他问我死心了吗?我说还没有。”

“我六年都没死心,我还没和你真的好好的在一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你呢?我自己都觉得亏,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会难受,你会想我,我也会啊,”方镀低声说:“我不是什么完美的人,我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可是我想把能给你的都给你,你试着对我有点期待不行吗?”

沈怡好的手指头拉着他的,他有点乱了,什么也没说,方镀也不急,可沉默的越久,沈怡好觉得自己的心越悸动,他跃跃欲试,虽然一想到过去的日子他还是会觉得怕,但是抵不住他想去到方镀那里讨一些温暖的渴望。

方镀没有等来答案,也没说什么,他又去亲了亲沈怡好的眼睛:“还挺会装可怜的,这么大的人了,哭什么?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听见了吗?”

沈怡好把脸转过去不看他了,闷闷地嗯了一声,方镀帮他把被子盖好了:“想吃石榴吗?”

两个人坐在一起剥石榴,沈怡好剥的快一点,堆了满满一碗,挨在一起分着吃了。

沈怡好做手术的前一天,方镀陪着他过夜,两个人挤在一张病床上,沈怡好被他抱着,很温顺,方镀哄孩子似的拍他的背,又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了摸:“长胖点吧,抱着舒服。”

“现在抱着不舒服吗?”

“抱小猫似的,我都不敢用力,”方镀说:“第一次抱你睡觉是什么时候了?记不清了,你还记得吗?”

“我也记不清了,”沈怡好想了想:“那时候就觉得这个哥哥肩膀好宽啊,显得我特别不男人,但是被抱的还挺舒服,可能我天生就是同性恋吧……”

“是吗?那你还喜欢过别人吗?”方镀又问了这个问题。

“大学的时候……一个学长,和你很像,有时候会把他当成你,后来就不接触了,难受,他追过我,我没答应,拒绝了以后还觉得有点心软,也不知道是心疼他还是心疼你,这个算吗?”

方镀把他抱紧了一点:“算吧,我吃醋了就算,他哪里像我?长得像吗?”

“他笑起来眼睛有一点像,”沈怡好看着方镀的眼睛:“还有就是,他也是那种很能扛的住事情的人,他最常说的话就是别害怕,有我呢。”

方镀没有说话了,他慢慢地凑过去亲沈怡好的嘴唇,突然用力咬了一下,沈怡好疼的小声叫,方镀解气了:“睡觉。”

第二天的手术做了很久,方镀一开始还挺冷静,后来就有点燥了,也不敢离开去抽烟,提心吊胆的等,好在最后手术很成功,沈怡好遭了一场大难似的被送去观察,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七十二小时以后没事的话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方镀心想这该差不多了吧?沈怡好这二十四年过的也太苦,太倒霉了,这次以后可别再出什么事了。

他跟着医生跑前跑后的忙,又专门买了个本子记医生的叮嘱,忌口的东西记了满满一页,等沈怡好被转到普通病房以后,好歹是松了一口气,方镀工作耽误的太久了,不能再二十四小时陪着他了,方镀白天只能离开一会,请了两个护工还是不放心,又把方木叫过来陪着了。

方木正愁找不到机会表现,乐颠颠地跑过来了,可是他待了几天就受不了了,他哥每次在这过夜,沈怡好的脖子上就得留点东西,有一次方木瞥见他锁骨上还有牙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方木心想,至于吗?沈怡好确实比普通男孩长得好看,但是现在瘦成那样,又憔悴,他哥也下得去手,这也太饥渴了。

不过对着沈怡好,方木不敢表现出什么来,沈怡好有一次偷偷求他帮忙买炸鸡,方木去了,后来不知道怎么被方镀发现了,方镀把两个人都给教训了,可是沈怡好刚露出一点不高兴的样子,他哥就不敢说了,只拎着方木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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