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兄长大人们厚爱(34)

一会,便见方才那龟公提上来一桶热水,倒入屏风后的已装好半桶凉水的浴桶中,眼观鼻、鼻观心地绕过地上那血迹斑斑的人,露出种心照不宣的笑容,道:“公子,这……”

白弦随手抛给他几块碎银,一脸餍足笑骂道:“好了,滚吧。”

龟公掂了掂手上的分量,点头哈腰道:“谢公子赏。”他急急退下,怕会扰了这少爷的兴致。

待到瞧不见那龟公的身影,白弦才收起脸上的纨绔之色,淡淡道:“腿没断就自己爬起来,试了水温再下去。”

刚刚关上门的龟公摇了摇头,脸色如常地下楼去了。在这儿做事的,比这更冷血更变态的事情都见过不少,只是那会儿的客人多是中年人士,一个少年就玩男人玩成这样的倒不多见。

金乌将坠未坠,染得天边一片火红。

白弦从绮秀阁的上房中步出,眺望院墙外又长又直的街道。

他觉得这实在是个非常美丽的城市,街道平坦宽阔,房屋

整齐,就连每一家店铺的店面,装修得都远比其他的城市精致。

只要你来过这个城市,就再也忘不了它。这里有天下驰名的风物和名胜,这里是——

天子脚下。

蓝衣的少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他进屋拢上门,将夹杂着沙尘的风挡在外间,就瞧见屏风后的人影已在穿衣。

白弦淡淡道:“清醒了?”

“劳烦久候。”随着这听不出情绪的应答,屏风一转现出一个人来。漆黑的发带着些湿意,被绑成个松松的马尾垂在脑后,轮廓优美深邃的脸上带着种冷漠的神色,普普通通的白衣依旧予人华贵之感,这一身打扮往白弦面前一站,恍惚间犹如揽镜自照。

宫九道:“方才还要多谢阿弦了。”他眼中光芒明明灭灭,却始终如云雾遮挡,看不分明。他的声音很平静,他的心中是否也如此平静?

白弦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他面色如常道:“我准备走门下去,你呢?”

九公子道:“难道有人认得出我是你刚才抱上来的人?”

白弦撇了他一眼:“随你的意。”

宫九认真想了想,飞身而起,仅在窗边留下一个潇洒的身影。

待到他的影子完全消失,一点金芒从白弦手心飞出,轻盈落在了地上的血迹上。宫九的血。

近黄昏。风有些冷了。蓝衣少年紧了紧衣襟,拾级而下。

☆、银钩赌坊

秋夜。银钩赌坊。

黑暗的长巷里静寂无人,只有一盏灯。

残旧的白色灯笼几乎已变成了死灰色,斜挂在长巷尽头的窄门上,灯笼下却接着个发亮的银钩,就像是渔翁用的钓钩—样。

银钩不停的在秋风中摇晃,秋风仿佛在叹息,叹息着世上为何会有那么多人愿意被钓上这银钩?

白弦咬下糖葫芦上最后一颗山楂,跟着宫九走了进去。

布置豪华的大厅里,充满了温暖和欢乐,酒香中混合着上等脂粉的香气,银钱敲击,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这里有很多人,每个人脸上都仿佛笼着一层油光。

银钩赌坊实在是个很奢侈的地方,随时都在为各式各样奢侈的人,准备着各式各样奢侈的享受。

其中最奢侈的一样,当然还是赌。

每个人都在赌,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在他们的赌注上,可是宫九和白弦走进来的时候,大家还是不由自主要抬起头来。

——有些人在人群中就好像珍珠在沙子里,总是会放出光芒来的。

九公子的白衣已经换了件剪裁极合身、手工极精致的上等货,这四九城里好像到处都是他的人,到处都是他的地方,随随便便走进一家店就能遇见恭恭敬敬称他为“九公子”的人物。若是陆小凤,此时恐怕已经对宫九的身份产生了莫大的好奇,而白弦却不会。

白弦不好奇的原因也并非是真的无欲无求,而是对宫九的另一个身份已有了猜测。

——所以他提高了警惕。

——当你对一个人上心的时候,那个人才能真正伤害到你,不是么?

九公子的脸上带着种冷酷的神情,冷酷而自负。他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就是绝世的尤物也没有让他的眼睛停留半分,而后就迈开步子,向着一个着银缎子衣裳的年轻人走了过去。那年轻人此时也已起身,笑着迎了上来。

方玉飞的心情很愉快,一个生意人见到大客户时总是很愉快的。在赌坊里最能锻炼人的眼力,而以方玉飞的眼力而言,他已认定这是一笔大生意。

还未等他寒暄,白衣人就道:“带我去见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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