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年了。卡尔艾尔, 振作点。

……你们并不是许久未见。恰恰相反，你们三天前还在一起击败了卡利巴克…

超人突如其来的纠结简直是莫名其妙，但还好钢铁侠就完全没有这种纠结。托尼撇嘴挑眉看着面前的大男孩, 满意的看着这衣服架子穿着他送的这一身。

“哎，都不说一句‘我想你了, 托尼！’吗？”钢铁侠的棕眼睛闪闪发亮。调侃地问道。“这可不行啊，克拉克, 做记者可不能嘴太笨。”

他这明显是要挤兑克拉克过分热情的话语竟还真的成功了。和他视频通话时还无比低落的青年狼狈的抿了下嘴，害羞的皱紧了眉——但克拉克还真没还嘴，只小声抱怨了句：“别这样。”

而这小朋友的羞涩令斯塔克先生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这体验实在有点儿新鲜, 而他竟还不觉得无趣。但超人却没法再忍了。他二话不说立刻揪起钢铁侠缩回了后门。

托尼实在想再调侃两句‘小心我的西装！你赔不起！’‘这什么电影情节？’‘我还没停好战甲，附近的停车场在哪儿来着？’——但看着克拉克那红的刺眼的耳朵，他还是体贴的放过了这小子。

“…………咱们小声一点儿。”

超人难得的脑子一团乱麻。他莫名的不希望自己此刻的失态被空中等待出场的‘某人’发现。于是竟直接把托尼拉进了店里——可是见鬼，外面的记者可也都看到钢铁侠已经降落了！

“赛丽亚和埃里克还在里面。”

……这实在有些引人误会的低声嘱咐还真令托尼收了笑, 板起了脸。但这一秒切换的能力却又逗笑了超人——他想起了自己——于是这回改换他低笑了起来。

“外、外面都是记者。”

克拉克装作不知道托尼有点儿怂赛丽亚。主动转移话题。但对方则比他坦诚很多, 明显不满他的‘嘲笑’，愤怒的戳了戳超人的腰…出于对钢铁侠手指的爱护，克拉克赶紧躲开了。

“围了一天一夜了吧？我看网页新闻了——你可以建议你姐姐把菜单都多加一个零，不然都对不起这阵仗。”

切换成正经模式的斯塔克先生耸了耸肩, 不羁的建议道。但老实本分的小肯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再次极其自然的帮他整理了下西服上的褶皱（这还是他拉扯出来的），温和的替赛丽亚拒绝了这个建议：

“还是算了吧。反正就算加个零也对不起你的出场费……那还不如不加。”

……这句无视了令两位大牌英雄的恭维直接把钢铁侠给哄笑了。托尼·斯塔克的胸腔仿佛被什么温暖又甜蜜的东西给灌满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现在站的格外直——所以他是真不该说克拉克嘴笨，对不对啊？

“言之有理。”

托尼愉快用肩点了点克拉克。超人看着他朋友此刻自在又轻松的神色，感觉此刻的时光简直胜过了一切嘉奖，真实的令他遗忘了一切烦恼。

“——所以，那就开始吧。”

而在这轻松无比的氛围中，钢铁侠走向了正门——真正的揭开了这混乱无比一天的帷幕。

………………

………………

‘超人’浮在高空，半眯着细细眼体会他年轻友人的心情。克拉克·肯特的快乐简直震耳欲聋。自他们认识以来john就从没见他如此快活……

幻化作超人模样的火星猎人看向地面。他没有卡尔那样的超级视力，但有些东西是不用看的……

他有幸分享了超人的一部分记忆，一部分卡尔愿意向他展示的‘碎片’。john无数次的听着年轻的氪星遗孤申明蝙蝠侠对他是何等的重要、何等的不可取代——也正因如此，他们的关系又是如此的不可控制、如此的尖刻……他曾为这年轻人感到忧心，他都觉得这本该是朝阳的‘超人’，已被迫沾染了不属于他的黑暗……

——但不管是地球人，还是氪星人……看来终归都和他们火星人不同。

被蓝天包裹着，身穿一袭氪星传统服饰的‘超人’微微勾起嘴角。这个微笑神秘而忧郁，但细看那双蓝眼，却又不难察觉其中的无奈与温柔。

——你们都没我们这样坦诚，而我们也正因坦诚才脆弱、才坚强……

追思起同族的火星客微微摇了摇头，默默的整理好思绪。他再次改变面部肌肉，令那属于john的微笑变得更像‘超人’……变得更自信、更阳光。

接着他便向下降去，以一个极‘超人’的姿势落到了那间超人姐姐的店门前。迎接他的是记者的闪光灯与围观众人的尖叫。人们的感情那样复杂，又惊喜、又崇拜……又微微恐惧，又深深向往。

一身红衣的‘超人’不为所动。john脸上微笑的弧度一变未变。他默默看向被所有人围在中心的钢铁侠，看向那面上一派不羁的托尼·斯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