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不明白。”

蝙蝠侠放缓了语气。他想给埃米尔留出一些‘反驳’的空间。

“我是真的搞不懂。博士。你是最早接触他、认识他……了解他的人。”

“他那时只有18岁啊，博士。他可能的确天真又自大，他的情绪管理的确有些问题……”

“但他还有父母，他还有家人。他并不是什么想要统领全世界的外星霸主，他就只是个大男孩儿啊。”

“究竟是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你甚至不惜派出自己的外甥女，也想偷取他的基因？”

好像有冰块堵在布鲁斯的气管里。他情不自禁的又看了一眼拉娜·朗的照片……某种属于侦探的直觉令他头皮发麻，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他的下一句本该是‘究竟是谁支持你完成了这一切’，但蝙蝠侠却没有问出这话的机会了。

埃米尔博士好似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这短暂的交锋仿佛令他暴瘦了十斤不止，就连头上白发也更加稀疏了。他木木的看向那一张张照片，当看到了身着黑衣的拉娜·朗时，埃米尔竟也打了一个冷颤。

“NO.”

老人的眼眶早已湿润。但其中的眼泪却并不是因为悔恨。埃米尔·汉密尔顿的眼泪是完全生理性的…好吧。或许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甘。

一丝全然莫名其妙的不甘。

……他真想抱头痛哭一场。他真想将这一切都告诉给蝙蝠侠算了……但所剩不多的理智与尊严全都在拼命地阻拦着他……但最终令他自己都惊愕的是，这‘拼命地阻拦’，竟然还是失效了。

“她疯了。”

或许是这些年来积累起来的压力将他彻底击垮了吧。或许是被外甥女背叛的事实令想要鱼死网破了吧……埃米尔·汉密尔顿认输似的双手遮眼，他不要再看拉娜·朗，也不要再看她制造的那个苍白又丑陋的怪物……有时他也希望这一切并未发生。有时他也想将这一切重新来过。

埃米尔确信又绝望的低喃令布鲁斯一怔，随后便如坠冰窖般的浑身发冷。蝙蝠侠突然有了个荒谬至极的念头，为此他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这一次埃米尔并未被他吓到，只喃喃自语似的讲出了这个‘故事’。

——这个荒谬到……令布鲁斯毛骨悚然的故事。

十八九的卡尔·艾尔是个怎样的存在呢？

那时的他并没像现在这般温和且平易近人。没有任何力量拘束的超人焦虑又迷茫，为此曾做了不少被评价为‘不够人道主义’的好事。最令埃米尔不安的是他已发现了这个氪星人还在不停的成长。当时已毫无敌手的卡尔·艾尔竟然还只是个‘孩子’，远没达到全盛期。

这令他亢奋又不安。当时的埃米尔·汉密尔顿就像是只被太阳吸引了的蝴蝶，他随着这股吸引拼命的追逐、追逐、追逐……但最终得到的‘成品’却连卡尔·艾尔的脚后跟都比不上。

……那种感觉无疑是令人沮丧，甚至令人绝望的。当一个没有弱点的无敌之人不够‘完美’，他就变得像是堵拦住了人类通天谷欠望的高墙一样令人生厌了……现在的埃米尔也搞不清楚自己当时的想法。那时的他就像个醉了酒的人，就像个抓住了名为‘进化’这根稻草的溺水者……

而这一切又是那样的阴差阳错。当他妻子带着刚刚失母的拉娜来到他的身边，他鬼使神差的把这个女孩儿安排到了堪萨斯州。

最初埃米尔真的没有那么多额外的想法。最初他甚至都没告诉拉娜·朗，他都没告诉那个女孩儿哪个是她‘该’接近的对象……

但这一切就是这样的荒唐。这一切就是巧的可怕。

他们相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留言有红包哈。大家爱我一下爱我一下。

不知道大家对这个发展会有怎样的看法。下一章还会进行解释为什么克拉克找不到拉娜身后的博士……本文的BOSS其实可以说是这个女人哈。感觉都这时候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下一章写完会先洒超铁糖哈！布鲁斯在这苦逼的给他讨公道，克拉克在那边谈恋爱（喂）

第147章

十八岁的拉娜·朗还不叫拉娜·朗。

那时的她还是个没有父亲的英国女孩儿, 和她母亲寡言又美丽的母亲一起生活。

尽管母亲对她非常冷淡, 却也花了足足三年时间教会了她如何模仿各国口音……而除此之外她们的母女互动则非常的少。

这令二十五岁的朗小姐彻底遗忘了那个美丽女人的面容。只记得对方也有着一头漂亮的很的金发。

‘拉娜·朗’是在十七岁那年意识到她从不了解自己的母亲，也从未得到过爱的。

当那个经常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女人失踪了足足两周，当几个美国口音的黑衣人找到了她、带走了她……当一番审问过后，她终于得知了自己母亲的真实职业：一位间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