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瑟侧了侧身，瞥了肯特一眼。而那小记者的无奈已经被摆在了脸上。他虚弱的开口，“您明知道我没拿什么录音笔的，托尼……”

“这真遗憾。”钢铁侠耸了耸肩。而莱克斯则又冷哼了一声。他用余光看了看肯特……男人微微一笑，话锋一转。

“总是喜欢给人找不自在，托尼。就算是像肯特先生这么好脾气的人，都会拿你没办法……所以奥贝才会做出那种事，不是吗？”卢瑟的声音放的很低。沉重而确信。他的话成功的溜进了托尼·斯塔克的心里。钢铁侠抿住了嘴。“这有多可怕——我不相信你就没仔细想过，那可是奥贝啊！那可是从老霍华德起就支撑着公司的人……就连辅佐了你十年的副手都受不了你，你真的该好好反思反思自己了——你是真的很失”

而肯特在这时打断了他。

“先生们，叫价要结束了。”克拉克·肯特像是毫无察觉他们间那诡异而凝结着的气氛。小青年勇敢的走到了斯塔克和卢瑟的中间。好像真的对那幅画很感兴趣一般的开口道。

勇气可嘉。

卢瑟不愉快的上调眉毛。他是真的想给斯塔克重重一击——别人不知道，他却十分的清楚。托尼·斯塔克根本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毫不在乎。但就在他肆意发挥的现场——他竟然被打断了。

……被克拉克·肯特。

卢瑟的嘴角重新扯出一个笑，他看着这高大小青年的背影。这小子的出道作就写了他。肯特说他是‘强硬的独裁者’，说他是‘最没责任感的救世主’。整篇文章谴责他像是谴责一个毫不作为的神……

而这令他无比愉快。

他当然不厌恶被人当做神来谴责。

“你喜欢这件么？”莱克斯突然的靠近了克拉克。卢瑟的绿眼睛饱含欣赏的看着他。他愉快的发现这小记者变得僵硬了。“加倍。莫茜。”

什么？

莫茜面无表情的点下传讯器上的某个按钮。这引起了楼下的一片惊呼声——克拉克能听见有人在低声交谈：‘六千万了——出价人只可能是疯了！’

托尼惊愕的回过神来，搞什么？卢瑟是要搞什么——？“嘿！”

而莱克斯根本没再理他。卢瑟微笑着半眯起眼，用毋庸置疑的口吻继续对超人说道：

“像你这样的人才是真的不该和这长不大的铁皮人同流合污，”氪星之子在心底头疼的叹了口气。而克拉克肯特则惊愕的看着面前…这可以说是深情款款卢瑟先生。“克拉克，亲爱的。请把这幅画收下，随便你把它放在哪儿。所以——我可以叫你克拉克的，对不对。”

托尼·斯塔克被这一幕震惊的直起了背——卢瑟？？你？？

他竟敢当面调戏我的朋友？

钢铁侠看着那手足无措的小记者。别开玩笑了，他今天带这小家伙来这儿是为了给他长见识的——但并不是这方面的见识！卢瑟的下限又一次的被他自己刷新了——别开玩笑了，想用钓走他朋友的方式来打击他，他们究竟是那个更幼稚？！

莱克斯·卢瑟恶劣的去追逐着小记者的那双蓝眼睛。他想看到那纯真者的惊愕或厌恶，什么都好。他像是急于吞噬猎物的野狼。他想看托尼·斯塔克的新朋友在他面前失态。他想看克拉克·肯特，这有意思的擅自评论者羞红他那张年轻的脸——

绿眼睛对上了蓝眼睛。

那蓝色冷的像是毫无感情雪山。那双眼里除了蓝什么都没有。那眼中什么感情都没展露。那双眼就只是蓝——

卢瑟愣住了。

克拉克肯特看着他，他也看着克拉克肯特。对方脸上的不解与羞涩是那样的真诚。这微表情根本毫无破绽。可他紧盯那双眼，他还是像正盯着一座无情的雪山。他甚至能数出肯特的睫毛，但却说不出肯特的情绪。

莱克斯·卢瑟背脊发凉。

他感受到了刺激。他情不自禁，浮想联翩。男人盯着这双奇特无比的蓝眼睛，一瞬间有些飘飘然。他想：

‘我能否让这双眼出现感情？’

恶棍看着那圣人。他兴趣盎然。

第27章 不好笑（下）

“加倍。”

托尼焦躁的戳了戳自己的腕表。然后大步上前扯开了几乎要贴上克拉克的卢瑟。莫茜也靠近了两步，但莱克斯在她出手前就把托尼甩开了。

托尼·斯塔克是真的沉下了脸。他先是拉着克拉克·肯特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像是看瘟疫般的扫了扫那光头。斯塔克先生这回是真的感到了愤怒——就算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异性恋玩家，也不会忽略卢瑟刚刚那瞬间的气质转变——这该死的秃子认真了。

他竟敢——

竟敢什么呢？这说到底不是他的错？他就不该想戏弄克拉克——这简直是作茧自缚。他害得这小记者被这该死的光头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