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闻言微微一怔……在他披上铁甲的那天起，他就不像过去那样不顾后果了。可能是他还没走出钯中毒的阴影？这一次——这一次他的确根本没考虑还有这种可能。

他怔了得有四五秒。

“……那不是件好事吗？”

“如果这真的发生了——你就可以不必担心这种事再次发生了。必然的, 他会被我永久拉黑——”

钢铁侠还在微笑。他甚至还再次耸了耸肩。“好了。贾维斯，发送。”

在斯塔克先生那略显苦涩的表情中，佩珀·波兹终于闭上了嘴。秘书神情复杂的看了她老板一眼……她摇了摇头。女人再次组织起语言，她觉得她该和托尼聊聊。很明显，他最近的确有点不对劲。自从参加了那个聚会后，他一直有点……

接着一首轻快的甚至有点滑稽的旋律就响了起来——很明显这是某首歌的高潮部分。

‘看那个害羞的男孩，他甚至都不会去亲吻那个女孩儿’

……小美人鱼？？？

“帮我接起来。”托尼赶紧打断了这某人专用的铃声。“贾维斯——”他的声音略显急促。

“嗨，托尼！”佩珀迷茫的听着电话中有点失真的男声。那孩子情绪中的快乐简直是种病毒——这一瞬连她都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视频真是——太酷了！”

佩珀惊讶的听着。并惊讶的看着。

看着托尼也露出了一个纯然喜悦的微笑。

波兹小姐心头一哽。她意识到了什么……女人怅然若失，却也心头一松。她嘶嘶两声，引回了她老板的注意。她打着手势示意托尼自己要回去了——回公司去。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他冲佩珀点了点头。“说起来最近还好么？我看你那篇新报道了——我觉得卢瑟估计要气死了。你吹我吹的都没边了，克拉克。”

克拉克歪过头别住电话，他再次笑出了声来。与此同时，超人还推动着绿灯刚‘拿’给他的破损宇宙船。

他推着飞船，讲着电话。

“一切都好。安全方面的话，大都会的犯罪率一直都很低——而我的毕业论文也准备好了。佩里他答应我一毕业就让我正式入职。一切都很顺利。”托尼想象着对面小青年的笑脸。“希望你也一切都好，斯塔克先生——说起来你知道我前阵子又和卢瑟先生见面了吗？”

克拉克肯特那温和又日常的口吻让托尼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那个名字是属于谁的。斯塔克工业的老板一下子愣住了——什么？？哈？？

而很明显的。他的沉默让克拉克有点不安。

“呃我向你发誓——我没穿你送的那件西服。”这并不是问题的重点啊孩子。“我穿了我毕业舞会的衣服——高中时的。”

托尼缓了一下，才从无语中释放了自己。

“……你没再长高么？不，不对。你怎么敢单独见他——克拉克啊克拉克。你就不怕他把你带走改造了吗？相信我卢瑟可是真的干得出来……”钢铁侠皱眉问道。“而且那家伙是怎么联系的你？工作邀约？肯定不是。我猜他是直接和你来了顿烛光晚宴——”

说完托尼莫名的被自己给逗笑了。

哦好吧。可能莱克斯·卢瑟和烛光晚宴是真的有点不太搭调。

“嗯，差不多……？”克拉克其实都有点记不清那天的具体情况了……他当时状态实在不好。那种刻薄是在情绪过后就很难被回忆起来的。

而他的不确定再次让斯塔克先生松了口气。钢铁侠刚刚的不安感竟完全消散了，尽管这天才刚刚有点关心则乱，但托尼的反应终究够快。

斯塔克先生迅速的意识到，既然克拉克还在和他打电话——那么肯定的，无论卢瑟是想图谋这孩子的什么，他都还没能成功。

“看样子你没上钩啊。”他打趣道。“那莱克斯怎么样？他恼羞成怒了没？”

这没头没脑的问话让克拉克笑着的哼了一声。超人被机器人们迎回了堡垒。克拉克他终于空出了手。

“没有。没有。卢瑟先生始终很有风度——虽然那是气氛古怪的一餐。但我的确有不小的收获。”

他的坦诚换来了钢铁侠的哼声。这让超人情不自禁的再次一笑——

“这也是我打电话给你的原因——”克拉克肯特小声说道。“我想请你吃顿饭，托尼。”

嗯？

……嗯？？

“…我想谢谢你，还想和你说件…事。”

………………

那通电话的一天后，八月的最后一个下午。克拉克乘车来到了纽约，他穿着斯塔克先生赠予的那套衣服，看上去有点拘谨。

克拉克站在约定的餐馆前，扒了扒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