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唯一的安慰，大概是卡卡真的是一位非常善良的人。卡卡总是打电话给他询问案情的进展，并且顺带——克里斯是这么觉得的——提醒克里斯注意身体，用俏皮的语气说虽然破案重要，但警官们要是先倒下了，他们这些普通民众可怎么办呢？

起初卡卡的电话并不频繁，并且多和案情相关。往往在说完话后，听筒里便是令人尴尬的沉默。后来克里斯开始讲一些自己的生活琐事——尽管在面对卡卡时他从前的舌绽莲花似乎都随风而逝，努力延长电话的时间。

后来电话越来越频繁，最终发展成了一天几次，短信无数；而且逐渐演变成克里斯主动联系对方。

克里斯觉得，或许自己快要修成正果了。

只是情场得意，事业上…就不是那么好了。

连环杀人案进入僵局已经三个月，诡异的风平浪静让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八个受害人在第一百一十一天时出现。

接到报案前克里斯刚刚收到卡卡的短信“我爱你”，他堪堪来得及编辑出一条写着“我也是”的短信，就跟着大部队一起赶往案发现场。

大突破。

这一次作案者的手法和前几次的精妙完美天差地别，克里斯听见有同事吐槽“有一种凶手智商忽然下降好多的感觉”，思路稍微歪了歪，想着自己最近恋爱了智商是不是….嗯？

当然，就算克里斯警官的智商降了又降，面对不知为何忽然变得像是菜鸟、完全没有之前专家们确定的“高智商罪犯”模样的凶手，他还是能和同事们一起顺瓜摸藤找到那位早应伏法的人的。

一群配备齐全的警官抓捕一个可能并未反应过来、又或许是自投罗网的人，还是比较容易的。

如果这个人不是卡卡。

克里斯蒂亚诺想问“你之前不是还说喜欢我吗？”“你明明那么善良那么虔诚，为什么要做这些？”，他想问对方一直以来是不是都在耍着自己玩，想问对方看着自己傻傻的迷恋的样子是不是很有意思，却最终只说出口了一句“为什么”。

“玩笑而已。”端坐在书桌前的人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是他设定好的游戏。

除了克里斯，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男人是在为自己那些令人发指的作为解释，所有人都为这个人对生命的漠视愤怒且心惊，一拥而上迅速将他拿下。

克里斯的恍惚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卡卡自杀了。

事先预备好的□□发作很快，他们还来不及将卡卡带回局里，这个人就已经死去。

学过唇语的克里斯，清楚的看见卡卡临死前看向自己留下的遗言。

“再见。”他这么说。然后克里斯就看见他那满是包容的眼眸失去了光彩。

克里斯蒂亚诺从梦中惊醒，枕边人打开了床头灯，睡意迷蒙：“克里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克里斯蒂亚诺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爱人，神情有些恍惚：“做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梦…一个警官爱上了一个杀人犯…..”

“怎么呢？”卡卡随着坐起，关切的询问。

“只是觉得..世事弄人吧。杀人犯并不是滥杀无辜，他杀的都是曾经合谋害死他父母的人；但警官却直到杀人犯死去才知道。”

“你说，为什么那位杀人犯不向警官说明一切呢？”克里斯蒂亚诺转头询问。

“大概是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爱人为难吧。况且他虽然是为父母报仇，但身为虔诚教徒的他，也不觉得做了那些事情后自己还有资格活在世上。那么，又何必拖累爱人呢？”

卡卡看克里斯蒂亚诺，克里斯蒂亚诺却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向谁解释了。

“其实一切都是上天的玩笑。如果他们相遇再早一点，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卡卡的结语不带任何感情。

克里斯蒂亚诺叹了一口气抱住他：“还好这一次我们相遇很早…”

“…我爱你，从来不是玩笑。”

21、梦里的圆满结局

第一晚

卡卡知道自己在做梦，但他仍旧有些惊慌——任谁见到梦中明显比现在大了不少的自己，都会有些无措吧？

更何况，梦中的“卡卡”，明显有伴了。

是个有着堪比健美先生身材的男士。

卡卡看不清他的脸，他也不想看清——“这一定不是真的！”不断在卡卡脑内盘旋。

他梦想的另一半，明明应该是温柔娴淑顾家的好妹子！怎么会是汉子呢！

梦里的“卡卡”明显全身心投入的和那个男人的吻，让卡卡无法逃避事实。

莫非….我潜意识里其实是个同性恋？BY纠结万分的卡卡。

第二晚

“卡卡”在念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