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邢氏(38)

“可不是,水灵灵的丫头被她养成什么样子。”王夫人附和道。

迎春本来要解释,听王夫人此话,诧异的看着她。难道就因为邢夫人拍了她一个手板,她现在就长得不水灵?丑了?

这算什么逻辑关系!

迎春厌恶的皱眉,心里对王夫人的印象坏到了几点。她忙和贾母解释道:“老祖宗千万别误会,是母亲她教我管家,我贪玩不用心,活该她教训我一下,如今长了记性,什么都学会了呢。”

“瞧瞧这丫头,真是贴心啊。”王夫人笑着拍拍迎春的手背,招呼她去找黛玉她们玩去。迎春以为事情顺利解决了,点点头的,乖乖的告辞。怎料她抬脚走,就听见王夫人在后头跟贾母说什么她胆子小,不敢说真话之类的言语。

迎春听着憋屈,放慢出门的了脚步。眼看着就要走出去了,迎春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眼,深呼吸。她顿然停下脚步,大方的转身走到贾母和王夫人跟前。

“才刚偶然听婶子说我胆小,我想来说明一下,我以前是胆小自小,怕事儿,由着屋里的婆子偷我的东西去赌钱。是,大家也都背地里叫过我二木头。可现在经过母亲的教诲,我自己的反省,我已经不这样了。我怎么说也是荣府正经出身的小姐,断不能在下人跟前给家里头丢脸!不信老祖宗和婶子可以问问我房里人,我是不是变了。”迎春说罢,转头招呼司棋进来。当场让司棋证实了她的言论。

王夫人狐疑的看着迎春,眼里皆是意外。其实证不证实已经不重要了,迎春这番有胆量的话说下来,谁还不信她转性?

贾母眯着眼,默了半晌,终于笑起来。

“好好好,二丫头如今也是个厉害的,咱这家里可不瞅没人能拿住事儿了!”贾母笑道。

迎春谦虚的点点头,见事情满意的解决,方走。

王夫人默默地盯着迎春离开,才出声:“母亲,这孩子怎么突然变性情了呢。”

“你嫂子是个厉害的,以后少惹她。”贾母闭上眼,叹了句,问了问王熙凤的去向。得知她已被娘家草草安排改嫁到蒙古,叹口气,挥挥手,示意王夫人可以走了。

王夫人有些不甘心,叫了一声“母亲”。

“我老了,管不得太多。再说迎春不过是大房一个庶出的丫头,挨一下子手板算什么,我的宝贝疙瘩以前也没少挨你的教训呢。”贾母如今顾忌大儿子的地位,瞧得出来,他护着邢氏。现在找事儿,无异于给二儿子的官路添堵。

提起养在贾母身边的宝玉,王夫人偷偷咬了咬唇,低头默默告辞。

这功夫迎春早回到了大房,把刚才发生的事儿悉数告知了邢氏。

“没什么大事儿!”邢氏拉起迎春的手瞧了瞧,笑道,“好孩子,这还真是我疏忽,记打不记治。回头我叫娇红弄瓶化瘀膏给你。”

“母亲教训我是应该的,我欠打呢,谁知我皮子嫩,一碰就青紫了。本没大事儿的,过两天印迹就消了。”迎春笑道。

邢氏点点头,叫小红端来一红木的小匣子,十分精致。迎春接过来,打开瞧,竟是一套金银首饰,嵌着珊瑚珍珠和宝石,花样精巧繁复,漂亮极了。

“给你的,回头还有给你另做了几件衣裳,这两日就送来,叫你房里的丫鬟上点心。”邢氏笑道。

迎春惶恐,不解的看着邢氏:“母亲,我也有首饰的,这首饰太贵重了,连林、薛两位姑娘都没有呢,我哪能……”

迎春的言外之意:她是个庶女,配不得贵重东西。

“傻孩子!你跟她们不一样。”邢氏又笑,拉着迎春说了句悄悄话。迎春听得从脸蛋子到耳根子全红了,羞答答的低头,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林姑娘来了!”

俩人抬头,就看见纤瘦的黛玉迈进门,红着眼可怜兮兮的走过来了。

迎春因近日听了邢氏的点播,时常找黛玉玩闹谈心,俩人的关系比往日亲上十倍。连黛玉都说,迎春是她在荣府里“第一好姐姐”。

迎春忙拉着受委屈的黛玉坐下,问她怎么了。

黛玉强打着笑摇摇头:“没什么?”

“你看,跟我们娘俩你还客气?”邢氏玩笑道。

黛玉听这话觉得亲切,眼泪瞬间就憋不住了,诉委屈道:“他性子顽劣,喜怒无常的。我听了大舅母您的话,平日不怎么爱搭理他。偏这厮几次三番来找我,见我不理他,他就闹。起先我心软,劝他几句,越发的上脸了,日日来。前儿个我骂他一顿,昨儿个就没来,我以为耳根子就此清净了。谁知今儿个他一早就等在门外,说我不见他,他就不走。我懒得搭理他,叫紫鹃去撵他,却半晌不见人回来。我就去瞧,谁知他硬拉着紫鹃说笑,说的还是那些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混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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