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黛玉’(40)

周路说完,摆出一副自鸣得意模样,她见媳妇正经的盯着他看,顿时觉得自己的分析在媳妇面前长脸了,拿主意道:“我让咱爹打听了,大姐儿这次回来住不了多少日子,荣府老太太信里头说了,等过了两三月就派人来接回去。就算她难相处,你暂且忍一忍吧,再说我媳妇脑袋瓜子多聪明,肯定应付得了大姐儿。唉,你别光想着伺候她,等她走了什么都落不下。咱府里总共就俩姨娘,少了一个,另一个就厉害了,你趁这时候孝敬她,等她掌权了落不下你的好。”

周路家的皱眉,把针黹丢到一边,用手指头狠狠地戳周路的额头,骂他没脑子。

周路不忿的捂着脑门子,很不服气的盯着着媳妇。

“这林府姓林,不姓钟,也不姓夏,该效忠谁儿我心里自有数,轮不到你这个不明是非的主儿教导我。还有,我告诉你啊,把你的嘴巴管严了,别听那些道听途说来的话。大姐儿可不是你们说的那样,那才叫真正的千金小姐。人好,模样好,脾性更好,通身的气派比知府家的千金强十倍。”

知府家的千金谁不知道啊,闺名远扬。周路听得流口水,俩眼冒光:“媳妇,你说的是真的?这世上还有那样的妙人儿?我若能瞧上一眼,也死而无憾了。”

周路家的闻言,一脚把周路踹下床,不顾周路在床下哭爹喊娘的,怒骂道:“死鬼,你脑子里进粪了?那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敢妄想!”

“我哪敢,随便玩笑一句,瞧你,当真了。”

周路顺势不起来了,坐在地上,蹬着俩腿儿耍赖,叫媳妇扶她起来。

周路家的被他的滑稽模样逗笑乐,瞬间什么气都没了。伸给他一只脚,周路笑嘻嘻的捧着脚爬到床上。眼瞧着媳妇衣裳穿得的单薄,起了心思,瞄着媳妇胸前的两团肉,伸手要去摸,被媳妇打了回去。

周路家的正色道:“早点睡吧,昨儿个你抬人进了衙门,明个儿说不准还有呢。”

周路昨天抬的钟姨娘,听媳妇这话的意思,明个儿还有姨娘被抬进衙门?这府里剩下的只有夏姨娘一个,难道?

周路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浮现起夏姨娘和气的笑容。脸色严肃起来,问媳妇怎么回事。于是附耳听媳妇说明,吓得脑子突然空白了,等缓过劲儿来,仍有些不敢相信。

“我知道你小时候,她对你好。若不是亲眼见了,我也不敢信她有这么毒的心思。”

周路家的见丈夫沉默不语,拍了他肩膀,还跟死尸似得。周路家的照着他的腿肚子踢一脚,终于听见丈夫不满的哼哼声。

“爷爷的,好歹你也是当过大家闺秀,怎么成了这么个泼妇样。”

周路家的最讨厌别人提她过去,谁都不行!从富贵繁华坠落到卑贱贫苦,丢失的不仅仅是她高傲的自尊,还有她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

周路家的立时抽泣起来,又踹了丈夫一脚骂道:“嫌弃我了啊?谁不想当个温柔懂理的,你以为我不想么?你瞧瞧这个家,柴米油盐、还有孩子,什么事儿都得我亲力亲为,我有那个闲心去琴棋书画,温柔如水么?得,从明儿个起,我什么都不管了,你做饭你照顾孩子,你去挣钱,我坐在家里天天弹琴好了。”

“别别,老婆,我错了……”

次日一早儿,周路刚起身,洗把脸,就被老爹叫去了。

周浦一脸严肃,背着手在屋地里乱转悠。周路瞧着眼仁儿疼,不耐烦的张口问老爹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周浦定住叫,抬头看眼儿子,父子二人对视许久,他方道:“一大早儿老爷带着大夫进了夏姨娘的屋子;身边跟着一名大姐儿从荣府带来的丫鬟,名唤紫鹃的,手里托着一碗粥。”

粥?虽然之前被媳妇的提点过,周路依旧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竟然这么快?

周路自小没娘,他爹忙活伺候老爷的时候,他便没人搭理,后来是夏姨娘瞧着他可怜,时常带着玩意儿来看他逗他玩儿。虽然自他十岁之后,再没资格进林府的后宅看她,可在他在心里头早把夏姨娘当做自己的母亲奉养。

周路挤出眼泪来,求他爹道:“能不能看她最后一眼?”

周浦叹口气,摇头。

夏姨娘犯什么错都成,偏偏干害人的勾当。大姐儿是什么人,那可是老爷的大半条命啊,害了她跟害老爷有什么分别。这回人证物证,加上大夫,样样齐全,必翻不了身的。八成是会被打个半死丢进衙门里去,凭着老爷和知府的交情,这夏姨娘的受伤不治,蹲在湿气重的大牢里不出十日就得死。唉,这害病死在衙门里多得是,哪里有人去深究。回头准被衙门人随便丢进乱葬岗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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