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峰早就等不及了，学着洪七的样子把泥土敲掉，他也顾不得烫就扯了一只叫化鸟腿下来啃。

“好烫好烫!好吃！”

“好烫还是好吃啊？又没人跟你抢，底下还有4只呢。”洪七像是摸小狗一样摸摸欧阳峰乱糟糟的头发。

“这一次怎么烧得那么焦？就跟当年我第一次下厨烧焦的那只野鸡一样。”捏起欧阳峰焦黑的发尾，有洁癖的洪七在看到欧阳峰如此狼狈的模样不得不在意。

怎么洪七说话这么奇怪？

从原始味道浓厚的美味中抬起眼眸，欧阳峰没有停下忙碌的嘴巴。虽然欧阳峰只顾着吃，不过他还是感觉到了洪七说的话有那么一丝违和的怪异。

“在这个悬崖底见了你11次，有6次你都嚷着要我做叫化鸟。不知道是你见鬼了还是我见鬼了。”一语激情千层浪，洪七所说的话震惊了欧阳峰，连手里的叫化鸟都掉了。手忙脚乱地把叫化鸟从跌落地面之前抢救过来，不知道他是紧张那珍贵的叫化鸟还是紧张被洪七知道了自己的NG穿越。

“你全部记得？”瞎紧张的欧阳峰小白一下子就被人套话成功，NG了二十次，每个人都像NPC一样重复这那几句台词，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NG重来的剧情人物会记得他这个NG王。

“就记得你死皮赖脸一定要吃叫化鸟。”

别的人如果遇到洪七这种情况，通常会认为问题出自自己身上。洪七没有把它当惊天大秘密一样藏着掖着反而大胆套欧阳峰的话。也是长久以来对他的性格了解甚深，洪七才能够把这没啥江湖经验的小白套得牢牢的。

“为什么你会记得啊，难不成其他人也记得？！”欧阳峰的眼睛窘成了黑眼豆豆。那个时候因为仗着NG穿越洪七不会记得他，欧阳峰为了吃到叫化鸟无所不用之其极，洪七用死皮赖脸来形容他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过分。

完蛋了完蛋了，出丑没关系，有问题的是他貌似对剧情人物们干过很多不得了的坏事啊。瞧见洪七那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欧阳峰只觉得心里没底发虚得很。

“呆毛。”洪七极度不满意欧阳峰那烧焦的头发，像是得了强迫症似的一直在捏着他的发尾嫌三嫌四。虽然洪七没有揪着话题继续说下去，综合那些突然间灌输进脑子里的NG记忆以及欧阳峰此刻的反应，洪七已经把真相猜得八九不离十，甚至连欧阳峰NG穿越的原因也极有可能被他洞悉。

“你才呆毛。”欧阳峰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粘在脸上，湿漉漉中还闻得到烧焦的味道。

笑而不语，洪七伸手把欧阳峰拉近了些好让篝火把他身上的湿衣服烤干。

欧阳峰也没扭扭捏捏主动凑近火堆去烤火。透过蒸腾的水汽看橙色的篝火噼啪燃烧，黑色的夜晚用寂静把洪七和欧阳峰两个人包裹在篝火的温暖之中。

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即使发生如此大的变故，欧阳峰还是只顾着吃他的叫化鸟。对一个接连死了十几二十次的人来说，及时享乐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一个不小心又NG穿越，他想要再吃到洪七做的顶级叫化鸟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香喷喷又多汁的叫化鸟满足了欧阳峰的肠胃，暖烘烘的篝火温暖了他湿冷狼狈的身体，欧阳峰只觉得暖洋洋得眼前一片橘色朦胧。NG穿越了那么久，唯独此刻短暂安宁使人整个人轻松平静。

感觉到臂侧一重，洪七转头看却发觉那个欧阳峰已经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别再死了。”轻扫他脸颊的焦黑污渍，洪七对那个睡着的欧阳峰轻声低语。原本只打算套他的话，没想到他真的死了那么多次。每一次见到欧阳峰的时候他总是狼狈至极，唯独只在去金轮国的路上见过一脸白净的欧阳峰，他却在下一秒死在一片血污之中。

洪七又岂止是记得欧阳峰纠缠叫化鸟的那些记忆？欧阳峰死在周伯通剑下的那一幕深深烙刻在洪七的心底，即使被格式化了记忆，下一次相遇再次看到欧阳峰死在自己面前，所有的NG穿越记忆都回笼了。每一段的记忆都断得嘎然，可以很清晰的记住每一个细节，却突然被砍断然后没有了末尾，有几次的记忆恰恰终止在洪七看着欧阳峰死的那一刻。

“死这么多次，你不疼吗……”

把欧阳峰轻轻放倒在干燥温暖的地面上，史上最爱干净的丐帮帮主也抗不住困乏就这样和欧阳峰并排靠在一起睡了下去。

第11章 大家一起洗白白

当虫鸣鸟叫的时候欧阳峰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

奇怪了，洪七哪里去了？篝火的余焰已经燃尽，欧阳峰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洪七的身影。欧阳峰虽然早于洪七睡着，迷迷蒙蒙之间仍能感觉到旁边睡着的人。别以为他睡着了就不知道洪七把他当枕头抱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