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女士在爆发的危险边缘徘徊，当她转身面对今天的客人时，又瞬间换上来自冷漠长辈的虚伪笑容；好在今天来做客的女孩和其他人不同，竟然礼貌地带来了香喷喷的芝士条。玛丽的小女儿, 谢尔顿的双胞胎姐姐米茜已经闻着芝士的香气，坐在沙发上流起了口水。

谢尔顿古怪的性格注定了他的社交圈不会存在什么正常人，冷不丁冒出像艾希这样既懂礼又有家教还非常了解人情世故的女孩，玛丽简直受宠若惊。

虽然真相是…

“从量子纠缠的角度来说，我依然对你的脑电波可以在我的脑里形成声音这件事表示惊奇。”和迪克，还有杰森结伴回家的路上，艾希被谢尔顿一本拦住，耐心听着这个九岁的男孩一本正经地表达他的好奇。

“？”艾希脚步一顿，“我还以为你拦住我们，是要问为什么提姆不和我们一起回家。”从正常人的角度来说，谢尔顿问出类似这种无聊的问题才不让人觉得奇怪吧。

艾希都已经准备好回答他，“因为他要接刚上三年级的达米安放学。”没错，同样是九岁的年纪，达米安因智商不足被孤零零地分配到十几公里外的公立小学，和他们天各一方。

“嘿，小子。别挡路。”杰森就没有这么好心肠了，他理都不理谢尔顿的问题，只冷冷地俯视他一眼便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托德同学，请不要用暴戾来掩饰你对物理的无知，更不要伤害孩子幼小的心灵。】

报菜名的拆台总是来得如此之快。

杰森，“……”

“这就是托尼说得人工智能吗？”由于身高差距，小谢尔顿只能仰起头看着比他高出四十多公分的艾希等人，但他的背部仍然笔挺，眼里写满了对知识的渴望，试问这样正经而呆萌的小耳朵，有谁能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呢？

【——没错。但更确切地说，我拥有的权限已经远超人工智能的领域，比如改写这个世界现有的网络数据库，我只需要1秒钟的时间。】

我去！迪克和杰森开始为报菜名的装逼翻起了白眼，就连艾希都忍不住对他说一句，“是我拿不动刀了，所以你又飘了？”

“Cool！”比起艾希等人的冷漠，谢尔顿却无比兴奋，徜徉在知识海洋里的他甚至热情地邀请“新朋友”去家里做客；他们三个这才出现在谢尔顿的家中。

……

饭桌上，祷告过后，晚餐的气氛还算融洽。

玛丽照例询问起谢尔顿的上学日常，顺便“关心”一下他的同学们。当谢尔顿说到他今天认识了一位了不起的人工智能先生时，全家人习以为常地递给他一个“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觉得你还挺厉害的”默契假笑。

【——如果我这时在库珀家里发出声音，会不会吓死他们？】

报菜名的声音出现在三位知情人士的耳边。

他们三个异口同声地默念，“闭嘴！”

“我今天看见了你们学校的新校长，说实话…”谢尔顿的父亲乔治·库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忍不住嗤笑一声，“我从来没见过会有人将一颗黑卤蛋顶在脑袋上。”说完他就被玛丽一记眼神警告，很快意识到自己在传播不良影响的乔治立即恢复严肃，“没有任何贬义的意思。我是说，弗瑞校长向我夸赞了谢尔顿，他说谢尔顿是他近十年里见过最聪明的学生。”

“喔！”玛丽配合地双手捂住嘴，睁大眼睛发出一声尖叫，“我人见人爱的谢利！”

目睹一切的艾希可以肯定，如果这不是在餐桌上，玛丽一定会冲过去给谢尔顿一个大大的熊抱，以表达激动之情。

好在这张巨大的桌子让他们免于目睹母子情深的尴尬场景，被夸奖的谢尔顿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皱起眉头，诚实回答，“事实上，我并不喜欢弗瑞校长，除了他擅自修改校规，将“mother fucker”改成文明用语…”

“什么？”巨大的八卦让佩珀一家人终于露出了各异的神情，除了玛丽一脸的不可思议，其他人的表情更像在看戏。

希尔顿放下刀叉，继续补充：“而且，他连一点科学精神都没有。比如今天，当我向他讲述薛定谔的猫时，他竟然问我猫咪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毒害猫猫，我和他说这只是一个理想实验，他却双手合十，祈祷关进去的不要是橘猫。这让我对弗瑞校长的科学素养产生怀疑，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不知道薛定谔是谁的人吗？”

围观群众，“……”

佩珀先生很喜欢在这种时候展示他的博学，“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来替大家回答。《查理·布朗》里那个弹钢琴的小孩？我记得露西暗恋他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