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智恩去了李润成住处的时候，裴食重正在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韩智恩换了拖鞋，问：“大叔，要我帮忙吗？”

今天的任务顺利完成，裴食重当然是很高兴，他探出头笑眯眯地看了韩智恩一眼，说：“不用，我忙就好。”

韩智恩走进去，说：“大叔在忙，润成也去办事了，我怎么可以偷懒？”说着，就帮忙洗菜。

韩智恩同学跟裴食重大叔聊天，聊着聊着，她就忍不住问：“大叔，娜娜是你什么人？”

这时的裴大叔正手拿着锅铲，很专心地炒菜，听到韩智恩的话，险些连锅都打翻了。“没、没、没关系啊！你怎么忽然这样问？”

韩智恩看着笑得很心虚的裴大叔，撇了撇嘴，说：“大叔，为什么我一提娜娜，你就这么慌张？”想了想，她记得当时她被大叔的茶烫到脚，好像也是说了娜娜的名字，然后大叔的手就一个不稳将茶打翻了呢。

裴大叔说：“没有慌张，没有慌张。我跟她没什么关系。”

韩智恩看着裴食重，无语。她觉得大叔的表情准确无误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欲盖弥彰，但是韩智恩本来就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的，她只是随口问问。李润成说了的，大叔不讲就不讲，对他们来说，也不是要紧的事情。

韩智恩说：“大叔你别慌，我没有要逼你说的。”她手拿着菜刀，在切大白菜。大叔说泡菜快吃完了，还要再做一点。

裴食重听她说不问，松了一口气。

韩智恩切着大白菜，有点心不在焉，问：“大叔，你见过润成的妈妈吗？”

裴食重见韩智恩不问金娜娜的事情，松了一口气，当然也就知无不言。他翻着锅里的菜，说：“见过照片。”

“见过照片啊……”

“嗯，润成把那张照片当宝贝一样待在身边的啊，智恩你没见过？”

“……我又不会乱翻他的东西，怎么会见过？”

裴食重看向转身，看向韩智恩，然后探头出去看了看李润成还没回来，就将锅铲放下，手还往身上的围裙抹了抹，对韩智恩说：“你跟我来。”

韩智恩看着裴食重大叔在李润成的书房翻着抽屉，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韩智恩有些好奇地探头，但是又觉得大叔这样翻李润成的东西不好，“大叔，这样……不太好吧？而且，你在找什么呀？”

裴食重大叔还是没有回答，翻啊翻，将抽屉里的东西都翻了遍，最后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找到了！“

“找到什么呀？”韩智恩咕哝着，走过去探头一看，那是一张很陈旧的照片，看得出来曾经被撕烂过的痕迹。

裴食重嘿嘿笑着说：“照片，润成母亲的照片。”

裴食重将照片递给韩智恩，手指着站在两个男人中间的女人，说：“这个是润成的母亲，看，在她两侧分别是润成的生父和养父，看不出来吧，我们队长曾经也有过那样帅气的时候啊。”

“……”韩智恩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照片上的女人。润成的母亲……不就是小食店的阿姨吗？！

“智恩？”裴食重见韩智恩不说话，有些狐疑地叫她。

韩智恩回神，脸上露出个笑容，问：“大叔啊，润成他……见过他妈妈吗？”

裴大叔叹息着说：“我叫他去看一看，他说不去。但是我想润成肯定有偷偷去见过他母亲的。”

“他为什么不去？”韩智恩问。

裴食重侧头看向韩智恩，说：“你不知道吧，我们润成，是被母亲抛弃的，所以他心里，肯定是埋怨她的啊。”

韩智恩一怔，垂下双目看着照片上的李庆熙，那时候的她很年轻，很温柔娴静的样子。但是她怎么会抛弃李润成，她听娜娜说过阿姨的事情，阿姨的孩子是刚出生就被人抱走了的。韩智恩手划过照片，问裴大叔，“大叔，这照片上的女人，真的是润成的母亲？”

裴食重说：“当然是，这照片还是我们队长的。”

“……”

韩智恩还在想着，忽然门铃响起来。裴大叔手忙脚乱地将照片收好，跟韩智恩说：“千万别说我给你看过照片啊，不然润成会将我的信用卡全停了的。”

韩智恩失笑，说：“我去开门。”

站在大门前，深吸两口气，收拾好情绪，她开门，笑着说：“你回来啦？”

但是门一开，站在门前的不是李润成，是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人，浑身都给人一种冷厉无情的感觉。

对方见到韩智恩，也愣了一下，短短的一瞬，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冷厉气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脸上和煦的笑容。

韩智恩看着他，她当然知道他，她刚刚才在照片上见到的，他是李润成的养父李振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