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舞刀弄枪的可不好。”小丫鬟是刘基送来的家生子，也受了些刘家家教，“日后若是让人瞧见了，少不得要说小姐不通礼教。”

“谁能见着我舞刀弄枪的样子啊？”周芷若笑道。

小丫鬟想想也是，自家小姐也是在自己的小院子赏玩下剑，又不是到田间去舞刀弄枪，便不再劝阻。

出了年，周老大便问起进香的事情，周芷若便吩咐大家备好东西，打算有个晴日便上山进香。

是日，周老大、周芷若领着一些仆妇上了山，直奔那清音阁而去。

因那峨眉是开了年才接法事，故而这段时间各家都赶着来做法事，峨眉山上几条道路都有些拥挤。不过好在周芷若有着峨眉的记忆，找了条小路赶到了清音阁。但是不曾想，居然在清音阁遇见了灭绝师太。

“咦？”灭绝师太打量了周芷若一眼，以她的眼里当然能瞧出周芷若身怀武功，而且还不低。不过灭绝师太并非鲁莽之人，只是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事先。

“定如庵主就无须再送贫尼了，你这有客人了。”灭绝师太说完便朝华藏寺而去。

而那个定如庵主则目送灭绝离开之后，对周芷若等人笑道：“贫尼法号定如，不知诸位施主所来为何事？”

“烧香。”周老大意简言赅地说出来意。

“请。”定如微微一笑，便请众人进了清音阁。

这清音阁乃是个安静的去处，不少官太太都愿意来这里躲个浮生半日闲。而知道清音阁名字的人也不多，那定如师太也不是个爱出风头之人，在峨眉山中，倒是显得有些寂寥。

周芷若说了来意之后，定如师太也没小瞧他们的身份，道：“施主留下香油钱便是，贫尼自然会吩咐人在佛前点上一盏平安灯的。”说罢，便有小尼姑领着周老大去一旁施舍香油钱。

“女施主居然知道这条上山的路。”定如师太颇有深意地说道。

“听人提起过。”

“哦？”定如师太便不再言语。

舍完香油钱之后，定如师太命人送上清茶，谈了一会禅。虽然定如师太打了几个机锋，差点惹得周芷若开口。但是周芷若还是忍住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跟师太谈禅打机锋，说出去只怕将自己当成妖怪了。

略坐了一会，定如师太便送客了。

待周芷若出了清音阁的大门，定如师太淡淡地说：“施主若是有心，尽管来找贫尼。”

与此同时，灭绝师太也在华藏寺后院里与丁敏君等人谈及周芷若。根据描述，丁敏君等人自然猜到了乃是山下的周家姑娘。

“若是寻常农家姑娘，如何能身怀武学？小小年纪有这般造诣，当是家学深厚。但是为师见了她父亲，完全不会武功。”灭绝师太有些疑惑。

“莫非是魔教的探子？”丁敏君问道。

“应当不是。”灭绝师太摆摆手，“我瞧那小姑娘的步法有些九宫八卦的味道，当是道家的武功。只是如今道家武功只有全真教，还有便是张真人。但是全真教早已没落多年，哪还教得出如此弟子？张真人虽为道家武功，但是夹杂了‘武当九阳功’这般脱胎自佛家的武功，讲究的是刚柔并济。那小姑娘却是仿佛至柔至绵，他日若是大成，也是我中原武林的幸事。”

“师傅，不如您收她为徒？”静玄出言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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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说。源远流长。

“这怕是不成。”虽然灭绝师太素来以冷面孔在江湖上行走，但是对待自己的徒弟们还是会偶尔露出一丝和煦。她道，“为师的内功心法源自‘峨眉九阳功’，跟张真人的‘武当九阳功’乃是同出一脉，于那小姑娘的内功却是南辕北辙。”

“师傅，为何我峨眉与那武当的内功同出一脉？”丁敏君问道。

“唉，这就牵扯到武当、少林与峨眉之间的纠葛了。”灭绝师太微微叹了口气，“为师以前不信那‘天下武学出少林’的说法，但是后来为师听得多了，看得多了，也不得不承认那少林确实是中原武林的执牛耳者。那武当张真人还是少林的弃徒……”

灭绝师太这番话让室内的弟子惊得瞠目结舌，这武当张真人是何等的人物，可谓是当今中原武林的第一人。可他居然是少林派的弃徒！也无怪乎当今武林的人不知道当年事，少林与武当之间的恩怨，当事人不愿多说，知情人不敢多说，故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居然都快被人淡忘了。

“我峨眉的祖师，郭襄女侠曾经受过张真人授业恩师觉远大师的恩惠。那觉远大师可谓是武林近百年内功成就最高之人，可惜所学武学乃是从少林派藏经阁的一本佛经中所学。后备贼人偷去，故这惊世骇俗的武功心法就只有觉远大师一人习得。觉远大师圆寂前，曾讲过一次该心法，听闻此心法的便有张真人、郭祖师和少林寺的无色禅师。可惜竟然没有一人将此心法记全，真乃我中原武林一大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