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此事不关风与月(15)

听听,这种要格调没格调要气质没气质的话,居然是从翳流首座的口里说出来的……

“那好啊,你给我介绍个武功好毒也下得好的。我是怕没共同语言下半辈子难过!”连城恶狠狠地道。

“哎呀!”慕少艾水烟筒往掌心一敲,精神抖擞:“那这边正好有位符合你要求的人选。”“真的假的?谁?”“南宫神翳。”

此言一落,慕少艾顿觉身后有道视线满是肃杀之气……寒蝉下。

“免。那位正在被忠烈王府积极批斗中,没前途的。”白目。“呼呼,想不到连城你的阶级立场还挺坚定。”同白目。

慕连城冷冷一笑,慕少艾突然觉得那种笑法很象自己扮认萍生时从镜子里看到景象。

“其实呢,并不是我阶级立场有多坚定……”动作柔软流畅得好象一尾妩媚的蛇,她挪到他身边来,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而是连城我,对拾人牙慧实在没多大兴趣。”

慕少艾侧耳细品此言暗藏的玄机,但不显山露水:“何解?”

“可以想象那位教主是如何心血来潮地将认萍生带至百仞高楼之上,迎着喷薄而出的一轮红日,与晨曦下无限广袤的江山,睥睨天下雄心万丈: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这是南宫神翳的野心,路人皆知。可还有一句呢?”

慕连城古灵精怪地眨眨眼,吐气如兰:“江南剩有李花开,也被君王强折来。”

慕少艾差点没喋血三尺心脏衰竭而亡,当下真想扑上去捂住慕连城的乌鸦嘴!

女孩儿灵巧地闪开至他对面,仍是笑语嫣然如笙歌婉转,却能在顷刻间将慕少艾挫骨扬灰。

“这句暗喻的本是宋太宗赵光义与李后主李煜之妻小周后的韵事——但也有无聊者把它解读成赵与李之间的暧昧。南唐后主字重光,因而又称李重光——重光重光,好个飞星传恨青鸟寄书啊……”

慕少艾目有重光,而南宫想入非非的确曾以此句调笑认萍生……不过慕少艾很怀疑慕连城是不是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什么眼线或是有顺风耳千里眼的能耐,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

瓷器碎裂的声音。很清脆却也很沉郁,好象骨头被捏碎似的闷响。

“抱歉,不小心打破了。”羽人非獍看着手中的瓷杯碎片,声音很冷静,和平时并无任何差池。

“……”慕连城和慕少艾那个汗如雨下。眼下慕少艾冷笑着瞪连城——你掰啊你掰啊!看你怎么给我掰圆了!

慕连城虽然很倔强地瞪回去,心知就算是报复慕少艾的戏弄,但这玩笑开得好象有点过火了……

当下气氛真是诡异到了极点,垂暮天色,墨云暗涌一般。羽人非獍若无其事换了只杯子不知道是在喝酒还是在喝茶,也没人追究了;慕连城一边警惕自己祸从口出一边缜密高速地运转脑细胞赶快想出缓颊救场的办法才行……

这时,远处寻欢作乐的画舫上,传来妩媚曼妙的琴音与歌声,温柔缱绻着一波波相缠。连城眼一亮,笑得是一片粉饰太平鼓足勇气意志坚强地打破了这令人汗颜的尴尬。

“咳……对了,秦淮两畔近来很流行教唱敦煌曲子词,我学了一首南歌子,是夫妻对唱的;平民借调叙事,漫无范围却极富趣味……要不要听听看?”

羽人非獍不以为然地淡淡训斥道:“流传在这种场所的靡靡之音,你少学点。”

“呼呼,既然来自市井,大约有趣同时必然掺了一些俗鄙。但这首南歌子,药师我也曾略有所闻,情态逼真,兴味盎然;词中的故事性和情节性曲折起伏,再到最后言归于好的落款,实在是让人拍案叫绝。”

慕连城见机行事很开心地抱了筝过来,猛朝慕少艾丢眼色:“那药师你唱上阕,我对下阕。如何?”

慕少艾袍袖飘拂,抬手便于筝上拨出一段音色,并无流俗随波之态,松风流泉般轻响,仍是飘逸潇洒。但旋律轻快曲风明丽,使人闻之赏心悦目,顿时消弭了一切尘世间的纷纷扰扰。

咬文嚼字十分淡然并不入景,但念词的声音清雅悦耳别有韵致。

“斜影朱帘立,情事共谁亲?分明面上指痕新。罗带同心谁绾?甚人踏缀裙?蝉鬓因何乱?金钗为甚分?红妆垂泪忆何君?分明殿前实说,莫沉吟。”

这是描写久别回家的丈夫,看见妻子有许多细微的变化,便怀疑其不贞,于是便向她一连提出了五个问题来加以盘问。

慕连城微微一笑,用一腔吴侬软语对出下片。声音委婉温柔,一片芳心千万绪,满含深情委屈真如江南仲春柔润的碧水。

“自从君去后,无心恋别人。梦中面上指痕新。罗带同心自绾,被狲儿,踏缀裙。蝉鬓朱帘乱,金钗旧股分。红妆垂泪忆郎君。信是南山松柏,无心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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