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185)

“老爷这是有何事?”

贾赦伸手指了指身边,让那拉淑娴坐下,这才迟疑的道:“有些个事儿,我原先不打算告诉你,可仔细想了两日,觉得还是不应该瞒着你。”

“这倒是有意思了,老爷素日里不是藏不住话吗?究竟是何事,竟是连老爷都觉得难以启齿了。”那拉淑娴轻笑一声,她这话绝不是夸张,事实上贾赦就是一个事事都同妻子说的人,且在很多事情上,他不大能分辨轻重缓急。这个特质虽称不上毛病,可有时候却难免会弄巧成拙。只说原主张氏,可不就是因着听了太多的是非,加上她原就是心思重的人,这才因着思虑太重而过世了。

难得的是,贾赦竟是将某件事儿隐瞒了两日。

“我是真不想说,可……”贾赦是由贾源夫妇二人养大的,在很大程度上,他模仿的是祖父的一言一行。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坚定的认为,夫妻之间不应该有秘密,所有的事情都应互相分享、共同承担。

那拉淑娴看出了贾赦的迟疑,略想了想,大致猜出是跟贾母有关,更确切一些的话,就是贾母想要她的命一事了。这般想着,那拉淑娴面色一暗,她能理解贾赦的为难,毕竟那是贾赦的亲生母亲,可同样的她心中也难免有些沉重,即便她从未想过要报复,可贾赦的决定于她而言却很重要。

果然。

“淑娴,你生琮儿时早产了,虽说我给了玻璃一个足以令她终身难忘的教训,可这事儿,你相信玻璃是主使者吗?”

“玻璃是动手之人,这点是绝对肯定的。可若是说主使者……也许不应该说是主使者,而应当称呼为唆使者罢?”那拉淑娴正了正神色,她不认为贾母会收买玻璃,这事儿牵扯到皇储,贾母但凡没疯魔就知晓要保密。只怕,当时贾母仅仅是唤了玻璃过去说了两句话罢?左右玻璃这人原就蠢笨得很,用言语挑拨就足够了,若是成功了再除掉便是,纵是失败了也可以推脱的一干二净。甚至可以说,就连玻璃本人也不会认为自己是被利用了。

“是老太太。”

看出那拉淑娴猜到了部分真相,贾赦索性也不隐瞒了。其实,事实上他压根就没想过要隐瞒,只是因着先前事情尚未处理妥当,他这才暂时安奈下来。如今,首尾都处理干净了,他也想明白了,于情于理也该给那拉淑娴一个交代。

当下,不等那拉淑娴再度追问,贾赦便将他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她。

说起来,贾母也是蛮冤枉的,这里的冤枉并不是指最终结果,而是揭发的过程。只怕按着贾母的算计,她完全不曾想过会这般轻而易举的被人看穿,尤其是她自认为无凭无据。可无凭无据又如何?贾赦是有爵位在身,可他不是官老爷,也没打算按着官衙门的法子来探查案情,打从一开始,他就只怀疑两个人,王夫人和贾母。

荣国府人丁不旺,那拉淑娴出事,绝不可能是大房所为,二房那头最有可疑的是王夫人,至于贾政这人,甭管有再多的缺点,他也绝不会对女眷出手,无关人品,而是思维死角。因此在彻查之后,贾赦排除了王夫人,那幕后主使就只能是贾母了。

多么逻辑严谨的推理……

那拉淑娴望着贾赦几乎无语凝噎,半响才道:“老太太要是听到老爷您这番话,一准会被气晕过去的。”说了半天,敢情贾赦得到的消息还不如容嬷嬷,起码容嬷嬷那头还知晓史家出事了。

“你不生气?”贾赦奇道,“知道之前我为何那般犹豫吗?还不是怕你一气之下找老太太拼命,结果你倒是好,竟这般淡然。敢情从头到尾就我一个人气得要死?”

“……老爷您知晓保龄侯府的事儿吗?”那拉淑娴僵硬的转移话题。

贾赦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片刻后长叹一口气:“我懂了,其实你在偷偷叫人调查。哼,弄了半天,不单我瞒了你,你也有事瞒着我!”说罢,贾赦扭过头去不看那拉淑娴,结果就看到方才已经闭上眼睛的小儿子这会儿正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登时一噎。

“老爷既是知晓,不若同我说说?”那拉淑娴没发觉这个小细节,只径自道,“我只是听说了这事儿,并不知晓详情。”

听得这话,贾赦面色好看了一些,点了点头后才道:“也不是甚么大事,听说是史侯爷犯了大错,应当是同军饷有关的,年前就事发了,不过因着这天寒地冻的,路上也不方便,怕是要出了正月才会往京里来。”

“军饷?”

“就是吃空饷。”贾赦顿了顿,大概是觉得这么说那拉淑娴不会明白,便补充道,“打个比方,朝廷征兵两万,按人头拨了军饷,结果实际上的人数并没有报上来的那么多。那多出来的那部分就落到了官员手中,史侯爷就是犯了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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