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个布鲁斯让他浑身不舒服，提到超人的时候那近乎偏执的模样尤甚。

“如果超人没有摆平佐德，情况会更糟。”杰森的手指在桌面上随意敲打着混乱的节奏，“如果要在佐德和超人之间选一个，我绝对选大超。但是我们都得承认，首次粉墨登场太糟糕，就让他的印象分被扣了不少啊。”

“布鲁斯老爷觉得让超人这样拥有qiáng大力量的个体，毫不受控地在外游dàng是个坏主意。”阿尔弗雷德代替已经离开的布鲁斯解释，“再加上那一天，死伤者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韦恩企业的员工，这让布鲁斯老爷觉得自己有义务做些什么。”

“哈，典型的布鲁斯，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杰森咕哝着，试图用平行宇宙之间微妙的差异来抚平自己对这个布鲁斯的忧虑。

“但是我们给他带来了氪石，有了对付超人的有效方法，这应该足以让他腾出时间来帮我们想想怎么回家了吧？”达米安看起来还是有点不开心，但是在糖分的作用下他又开始参与对话了，“或者他实在没有时间，我们可以提供各方面的协助——商业上的，或者是夜间秩序上的。”

“再看看吧。我相信布鲁斯老爷会想通的，他毕竟是个好人，只不过那些狂热、愤怒还有无力感，把一个好人变的……哎。”阿尔弗雷德露出了一个疲惫的微笑，但很快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招呼杰森和达米安到楼上的客房歇息，一边走一边和他们说些趣事。

当他们走过一套被huáng色喷漆写了字的罗宾制服时，没有人停下脚步提出任何问题。

所有人都以为只要过几天，等布鲁斯冷静下来他们又可以重新讨论关于平行宇宙这件事，但从不欢而散的那场对话开始，布鲁斯就不停的回避杰森和达米安，甚至包括阿尔弗雷德。

杰森耐心的等着——尽管他的忍耐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他依旧大量的冥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冥想的次数多到他都怀疑达米安把他当成小夜灯！

所有的等待终结在布鲁斯开着敞篷蝙蝠车回来的那一晚。

敞篷，被硬生生撕开了车顶棚的敞篷蝙蝠车。

幸好敞篷这点小小的改变没有影响蝙蝠车上其他记录仪的运作，让杰森清楚的听到了拆了车顶的人如此说道：“下一次有人点亮你的灯号，不要出现了。蝙蝠已经死了，埋了他吧。”

如果到此为止，杰森可能还会冷笑一下，甚至往大都会装一盏蝙蝠灯气死那个拆车人 （能够硬拆蝙蝠车车顶的人除了超人还有谁？他当然推测得出来！）。

可惜那个人多说了一句话：“就饶了你这一次。”

这倒是新鲜事，蝙蝠家的人什么时候需要跟任何人讨饶了？这种事情在哪个宇宙都不可能发生！

“告诉我，”蝙蝠侠的嗓音被变声器刻意弄的沙哑，在录音中听起来更加诡异，“你会流血吗？”

杰森狠狠地把录音切断，看着频幕中自己的倒影：“你他妈肯定会。”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克拉克感到非常沮丧。

作为星球日报的记者，他没有办法把不公不义的事情揭露在大众面前，蝙蝠侠在哥谭市执行私刑，就连大都会的人都知道，但是却没有人愿意站出来阻止。

烙印罪犯已经够糟了 （我们都活在什么时代？中世纪吗？），更糟的是被烙上蝙蝠印记的人进了监狱必死无疑这一点就连警察都知道，可他们仍旧无动于衷。这些人或许犯了法，但是自然有法律来制裁他们，蝙蝠侠分明是用他的蝙蝠烙印在扮演法官的角色，将这些人判了死刑。

克拉克试着和被蝙蝠侠烙印而死在狱中的犯人家属沟通，想让她接受自己的采访，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让这些生活在社会下层的人有一个被看到的机会。

他得到的是冰冷的拒绝。

“像他那样的人，文字是无法阻止他的。你知道什么才可以阻止他吗？拳头。”

作为一个记者却没有办法为民众发声，做正确的事，克拉克·肯特是失败的。

克拉克·肯特没有办法用拳头阻止蝙蝠侠，但是超人可以——他前去警告了蝙蝠侠，当然，他没有动手伤人，但只要蝙蝠侠的脑子还有那么一点点理性逻辑，就应该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这应该足以让对方三思而后行。

乍看之下超人凯艾尔应该是比克拉克·肯特成功的存在，但现实无时无刻不在狠狠抽打他的脸。

作为超人，他阻止了佐德意图将地球氪星化的疯狂举动，但是很多人因为他们的战斗而死 （无辜的人，纯粹是因为他们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