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女人。”高登局长挂断了电话，也切断了库珀太太的哭嚎声，“我真庆幸那个畜牲要滚了，有这些毒品jiāo易还有你们之前提出来的证据，应该是足以让国家宣告终身禁止他入境了。”

“我去看看库珀太太，她现在肯定难过死了。”罗宾扯了扯蝙蝠侠的披风，恳求之意溢于言表。

在案件之外接触相关人士不符合蝙蝠侠的众多原则。但是那位母亲的悲伤还有痛苦让布鲁斯决定破例一次。父母失去孩子的痛苦，布鲁斯眼角的余光看着身边的少年，他无法想像那是怎么样的感受，他同样不希望有对悲痛的家长们说出：“我理解”的那一天。

蝙蝠侠与罗宾来到库珀家的公寓，杰森甚至没打算使用勾枪，笔直的冲向大门想要按下电铃。

一个深色的物体从天而降，杰森可以感觉到那个东西从他鼻尖快速刷过，气流带起了他的浏海。然后他的脚边开始被深色的液体快速包裹，那些液体的来源则是一团还在抽搐的人形肉块。

是的，肉块。

四肢歪向不自然的角度，白色的脑浆混着血水形成粉红色的小河蔓延在人行道上。一幅滑稽的图画。

杰森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现场的，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蝙蝠dòng的检查台上，阿福拿着手电筒在他眼前闪着，bī着他举起手来挡住那道刺眼的光芒。

然后他想起来了，库珀太太落在他面前。死了。

阿福温柔的领着他回到房间里，说布鲁斯会处理好收尾的事情。还说明天他会向学校请假，让他好好休息。

杰森等着阿福的脚步消失在门外才偷偷打开衣柜，翻出备用的罗宾制服。

他翻出了窗户，溜出大宅，朝着他的目的地前进——菲利浦·加佐纳斯正在他的公寓阳台上靠着护栏，骂骂咧咧的指挥佣人帮他收拾行李。杰森连上了蝙蝠侠之前留下的监控，两名警察守在他的公寓门口，等着把他护送到机场搭上返国的班机。

趁着加佐纳斯背过身体的空挡，杰森落在阳台的另一头，同时伸手拉住窗帘钢线让厚实的布料遮住了屋里其他人的视线。

“你好，菲利浦。”杰森满意的看着菲利浦惊慌的表情向他bī近。

＊＊＊

当蝙蝠侠在菲利浦的公寓屋顶上找到杰森的时候，他正冷漠地低头看着底下聚集的警车，还有被拉起的封锁线挡住的围观群众。

“罗宾，发生了什么事？”标准的蝙蝠侠式质问。

“喔，他掉下去了。”杰森听见自己冷淡的回答，“我想大概是我出现得太突然，他吓到了，然后就掉下去了。”

蝙蝠侠没有对此多说什么，除了一句：“到车上等我。”

杰森温驯的点头，朝着蝙蝠侠所指的方向走去。

鬼使神差的，杰森在即将跳下屋顶的时候加了这么一句话：“他没有抽搐。”

蝙蝠侠没有回应，不管他是有听见还是没有听见。

杰森意外的发现自己不在乎。

第二十六章

布鲁斯在平板上扫过最新的社会新闻，照片中的主角躺在圣乔治综合医院的单人病房内，门口随时驻守着两名警员。手脚都被吊带高高抬起固定姿势，大半张脸被氧气罩覆盖着，灌食管导尿管还有各种监视生理数值的管线从病chuáng上延伸出来接到旁边各式各样的机器上。

这个人并不是哪来的政商名流，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之所以能住进最隐密的单人病房，甚至还有警察保护，纯粹是因为他是哥谭黑帮们的御用会计师，这家伙一辈子在替黑帮作假帐洗钱，知道的秘辛随便吐一点都可以让哥谭地下世界的黑水一阵翻腾，要是没有警察随身保护，说不定下一秒他就被哪个帮派给灭口了。

妙就妙在一开始把他送进医院的，并不是他服务的黑帮。开什么玩笑，黑帮们把他藏的严严实实高高供起就希望他可以老实gān活，只要把老大的帐目搞好了，要钱要女人还是要什么优待都好说，自然不会没事把人打进医院——直接打死道还有可能。

是罗宾打的！

其他还保有意识的黑帮打手做笔录的时候如此陈述。

《少年英雄还是少年罪犯？》这是那篇报导的标题，配上会计师躺在病chuáng上悲惨的模样，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研究数据，明里暗里都在说校园bào力事件数量上升和罗宾的行径脱不了关系。

“孩子们崇拜英雄，他们会自发地模仿英雄的行为，罗宾和他们的年龄相近，他的行为自然比起蝙蝠侠更容易引发青少年争相模仿。成年人一边谴责bào力，另一边又chuī捧青少年义警的bào力执法，会造成孩子价值观的紊乱，这是不好的示范。”某某青少年教育专家的话被引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