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荒城月色(5)

「哈,我就是喜欢你的直言快语,走吧,如你所愿,在出现可能取代你的那个人之前,让老家伙把画完成吧。」

来到王宫画室前,轻轻柔柔的少女歌声由里头传出。

秋 阵営の霜の色 (秋日里,战场满寒霜)

鸣きゆく雁の数见せて (齐远望,雁鸣离声扬)

植うる剣に照りそいし (流光沿植影照剑)

むかしの光いまいずこ (昔日月光哪儿去)

异国的语言,异国的歌谣,柔缓悦耳的曲调在西蒙与红寅进入时倏然而止。

老画师连同一名少女赶忙恭敬地向他们行礼。「小臣见过闍皇陛下、红寅大人。」

「她是谁?」西蒙的视线落在少女身上,方才唱歌的人就是她吧。

「回闍皇,是小女,名唤昙子。」

少女的神情羞涩,略带畏怯,然而双眼明亮,宛如能精准透析放在眼前的一切事物,包括人心。

「你选择女人成为你的继承人?」西蒙信口问道。

「小臣并无刻意选择男人或女人来继承,只是内人刚好生下女儿。」

「你不怕血脉断绝?」

「呵,无所谓,我们这种见不得光的血脉不延续也罢。」老画师豁达笑应。

「你说什麽?」红寅大声斥喝。

「啊,恕小臣说错话,请闍皇及红寅大人饶命。」不慎说错话的老画师吓得拉著女儿跪倒,惶惧地伏在地面。

「起来吧,你并没说错。」西蒙气度雍容的挥挥手,坐至摆置於画架前的椅子。「画吧。」

「是。」老画师由女儿扶起,拿起画笔蘸上颜料,一笔一笔地在半完成的画布上涂染色块,抹绘出益加鲜明的脸孔身形。

背景晦暗,烛光蒙胧,然而人物却是极其细腻,苍白的皮肤下,隐隐可见血络分明,神韵栩栩若生,仿如要破画而出。

「女儿,要记住,画师的使命是将真实的生命复制到画布上,使其成为永恒。」老画师一面画,一面低声教导女儿。「所以一定要用全部的心神去观察,去揣摩,绝不可忽略任何细微之处,即使只是一根头发,也要在画布上付予它们生命。」

「是,女儿铭记在心。」

绘制肖像是闍城的王室传统,历代闍皇肖像全出自此画师之手,数千年了,该是不老不死的嗜血族人,眼下却显老态龙锺。

「画师,你多久没喝人血?」西蒙突然问道。

老画师顿了一下。「快二十年了吧。」

「为什麽?」

老画师答不出来,少女便代替父亲回话:「因为家父答应家母不再喝人血。」

「是吗?」

「真愚蠢。」红寅轻蔑哼笑。

「红寅大人,家父并不愚蠢,他只是选择另一种生活方式。」少女大胆无畏地为父亲辩驳。

「你这个贱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顶嘴!」

西蒙不悦蹙眉。「红寅。」

心房一怵,当即收敛闭嘴,不敢再吭一声,一张脸臭得半死。

「父亲……」少女小声的在老画师耳畔欲言又止。

「何事?」

嗓音压得更低:「西蒙陛下并不爱站在他身後的人,这副画不会有完成的一天。」

笔锋陡地不小心一撇,画歪了,惊恐又诧异地看向女儿,用眼神警告她不淮乱说话,小心被抓去做日光浴。

嗜血族人的力量愈强者,耳力当然愈好,不论特意说得再小声,依然一字不漏地落入西蒙、红寅及另一个人的耳里。

「贱丫头,我要撕烂你的嘴!」红寅怒冲过去,一掌便要击下。

老画师护女心切,想也没想的抱住女儿,用身体保护她。

轰然乍响,整个房间都在震荡,物品乒乒乓乓地倾斜跌落,唯有坐於椅中的王者分毫未动,表情未有一丝变化。

「小丫头,说的好。」一头白金色头发的美丽男子挡在画师父女身前,转头对他们笑道。

「褆……褆摩大人……」虎口馀生的老画师惶惶抖索。

忽利光一闪,剑出银杖,沙地一声,画布上红寅的脸被割裂出一条长长口子。

「重画吧。」褆摩收剑回鞘,傲然自信地对不动声色的西蒙说:「站在你身後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褆摩!今日我非杀了你不可!」红寅气极败坏。

眼见争宠的二人当场就要杀个你死我活,老画师赶忙拉著女儿躲到角落,免被殃及池鱼。

「今天就此为止。」西蒙缓缓站起来。「红寅,你的暴躁愈来愈令本皇不耐。」

「西蒙……」红寅的脸色霎时刷白,比死人更难看。

「画师,图重画,至於本皇身後的那个人,暂时先空著。」话意已再明显不过了。

红寅无限憎恨的怒吼一声,击碎画布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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