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蚕丝雨同人)[金蚕丝雨]如花美眷,似水流年(8)

易水淡淡一挥袖,道:“我易家私兵太多,皇上都不得不忌惮了。要降服武林怎么可能不费一兵一卒,爹出动出面揽下这事儿,就要负责到底,能消耗些易家的私兵,皇上当然乐意,报上去的‘谋逆’门派越多,要镇压耗费的兵卒就越多,皇上高兴还来不及呢,他巴不得爹和武林中人拼个两败俱伤,他才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傅玉书听着一番话才明白来龙去脉,微微动容,抱住易水低头道:

“易儿,为了我才让你们家冒这么大损失,我真是……”

易水见他演得这样认真,已经忍不住笑,连忙把头埋进他衣服中,闷闷地低声说:“你我之间,哪里还有两家之分……”

两人久久没说话,傅玉书也闭上眼睛,似出了神。

伦婉儿和云飞扬蹑手蹑脚地走了,傅玉书才易水,睁开眼睛,但仍抱着易水不松手,低头柔声道:

“你说有法子救出我爷爷,就是这个?”

“自然。”

易水后退一步,从他怀里退开,从袖子里抽出扇子把玩着:

“既然朝廷接管了武林,私囚人犯什么的,也是不允许了。”

傅玉书闭了闭眼,再睁开,问:“还要多久?”

易水明白,他是真的很急。他寄信给她,说:我没有耐心了。

傅玉书骗人的时候,扮演另一个身份的时候,更多的是在玩儿,他可以花十几年一点一点完善他“金陵傅家小公子”的身份,从北地到国都,用足了水磨工夫。

他竟然说,他没有耐心了。

易水收起扇子:“半年之内是说给那两个崇真的听的,我说么……两月之内。”

傅玉书点点头:“我等你消息。”

他将易水送到山脚下,路遇的同门,瞧见他都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在人前的时候,这家伙还真是一丝不苟。

分别之际,易水拿扇子戳戳他:

“你这幅温良恭俭让的样子,还能装多久呢,嗯?”

傅玉书笑笑,不说话,

云飞扬和伦婉儿跑去找青松禀报时,青松正和燕冲天在一处,也正谈到这位将军府小姐,燕冲天一听就跳起来:“朝廷要整顿武林?此话当真?”

伦婉儿立刻肯定:“是真的,我和飞扬亲耳听到,那位易小姐是这么说的。”

云飞扬快言快语地把两人对话复述了一边,至易水说“我说这江湖哪门哪派要谋反,就是哪门哪派要谋反,说哪门哪派是良民,哪门哪派就是良民”,一贯从容镇定的青松也禁不住叹息:

“没想到玉书这位未婚妻这么有权势……”

云飞扬却是个乐天性格,再者他并无争夺名利之心,朝廷监管武林虽然有些动荡,但减免杀戮也算好事,他便不怎么上心,此时反倒问:

“我也看得出,他们是一对儿……不过这个未婚夫妻,掌门人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燕冲天笑道:“哈哈,对了,你从小在崇真长大,对这些个习俗根本不知道,哈哈哈,你看看,婉儿都知道呢!”

伦婉儿啧怪:“师傅您别取笑我了!”

燕冲天摆摆手,叫伦婉儿稍安勿躁,解释道:

“丈夫死了,妻子要守寡,不过呢,有的地方民风严谨,哪怕还没成亲,只是定了亲,也要守寡!这个就叫‘望门寡’,那位易小姐都那么说了,显然是和傅玉书正式定亲的未婚夫妻了。”

他瞥见云飞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嘿嘿一笑:

“哈哈,那位跟婉儿一模一样的小姐要嫁了,你也眼馋了是不是?”

云飞扬顿时脸红,却不否定,遮遮掩掩地看向伦婉儿,伦婉儿蓦然脸上羞红,又打他一下,飞快地跑了,抛下院里一屋笑声。

然而易水并不全然如在傅玉书面前那样柔和,一个半月之后,她第二次踏上崇真,是以朝廷特使的身份,穿着敕命服饰,带着官印,身后果不其然一半当地衙役,一半易家私兵。

崇真虽然有些准备,但是,一没有意识到朝廷的动作这样快,刚颁下法令,便先拿崇真开刀,二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到底有多严重。

毕竟过去从未有过朝廷大规模、正式的干涉江湖之事。

崇真本来也以为身为正道第一大派,身直影正,但显然官府和他们的想法不同。

易水有备而来,很简单便搜到囚于后山的傅天威。

随着一队队官兵聚集在洞外,崇真上下都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了。

洞里毕竟长年关着人,环境不佳,气味也不大好,易水只看了一眼,便走出洞外,问:“这是你们崇真门人?”

门派和宗族也差不多,是有自己法度的,这是朝廷管不到的地方。但江湖人重视名誉胜过性命,崇真绝不会承认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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