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恩仇录同人)[书剑恩仇录]何不带吴钩(4)

朱维棠笑道:“那就走吧。”

白振惊道:“总……”

一个称呼未说完,朱维棠淡淡扫过来一眼,就让他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朱维棠再微微一笑,不用吩咐,白振就道:“臣去回话。”

白振一走,朱维棠就吩咐各均开动,先是最近的骁骑营、卫军营、前锋营,然后是稍远的杭州驻防旗营、水师,待白振回来,叫他布置随驾侍卫,自己去换便装。

白振见此情形,抽空向他低语,有点忧虑:“您这么兴师动众,万一真拼起来……”

朱维棠笑道:“这是咱们第一次和红花会碰面,总不能被他们压过一头,是不是?”

白振闻言深以为然,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朱维棠常微服私访,身边近侍都已习惯,待朱维棠出来,随驾的侍卫都换了便服,藏好兵刃,一行人来到湖边,这时西湖边上每一处都隐伏了各营军士,一层一层的将西湖围了起来。

湖上灯光晃动,陈家洛已经备下湖船来迎接,朱维棠仍只招了白振龙骏两人跟随自己上船,其他侍卫各自乘水师的船跟过去。

湖心停着的船只甚多,都点了灯,映得灯火辉煌,有如满天繁星,陈家洛在最中间的一艘船上,身边只有书僮心砚一个人,那艘花艇船舱宽敞,画壁雕栏,十分精雅,艇中桌上摆满酒盘盏碟,水果佳肴。

方一靠近,陈家洛便在船头道:“朱先生果然好兴致,快请过来。”他说话间已经快步走过来,拉住朱维棠的手,迎他上船:“仁兄惠然肯来,幸何如之!”

朱维棠道:“陆兄相招,岂能不来?”

两人携手而笑,相对坐下。

心砚上前斟酒,陈家洛为免朱维棠疑虑,自己先干了一杯,挟菜而食。朱维棠倒很大方,吃喝自如,陈家洛没碰过的菜也不避讳,让陈家洛心下微微欢喜。

忽听得邻船铮铮数声弦响,一个柔婉的女声唱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注五】

朱维棠凝神听了,微笑道:“陆兄真是雅人,仓卒之间,安排得如此周到。”

陈家洛逊谢,说道:“有酒不可无歌,玉如意歌喉是钱塘一绝,请召来为仁兄佐酒如何?”

朱维棠早听说过杭州的钱塘四艳,闻言点头。

卫春华从那边船上带玉如意过来。她脸色白腻,娇小玲珑,相貌也不见得特别美丽,只是一双眼睛灵活异常,一顾盼间,便和人人打了个十分亲热的招呼,风姿楚楚,妩媚动人。

她向陈家洛道个万福,莺莺呖呖的说道:“陆公子今天好兴致埃。”

陈家洛一伸手向朱维棠:“这位是朱大哥。”

一出口他自己先吃了一僵,觉得这称呼太过亲近。他抬眼看向朱维棠,见他不以为意,欣赏地看着玉如意,目光清明。

陈家洛便知道这是个不为美色所动的人物,仍请玉如意唱曲。玉如意轻拨琵琶,唱了两首,第一首是一曲词句直白的勾栏小调,第二曲讥笑人心不足。

朱维棠含笑听了,面色纹丝不动,陈家洛颇觉得无处下手,但对朱维棠欣赏之情不由更甚。

玉如意上前斟酒,朱维棠和陈家洛对饮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道:“姑娘,我敬你一杯。”

玉如意眼中诧异一闪而过,她是红花会中人,自然知道朱维棠的身份,朱维棠此举并不是漫不经心的调戏,他尊为皇帝,竟肯对一个妓女这么尊重。

眼中动容一闪而过,玉如意柔笑道:“谢朱先生赏的酒。”

朱维棠点点头,和她喝了酒,又道:“借乐器一用。”

玉如意递过琵琶,见朱维棠没留指甲,转头命人送了一副玳瑁指甲来,朱维棠一个个戴上,然后抱起琵琶,指尖拨弦,唱道:

“不信青春唤不回,不容青史尽成灰。 低徊海上成功宴,万里江山酒一杯。”【注六】

陈家洛这次没有问作者,他想起上一次的那首“劝子且秉烛,为驻好春过”,终于明白,朱维棠是个不甘寂寞的人。

忆起与回部的两次偶遇,陈家洛想到,所以他要攻打回疆,建功立业吗?

但陈家洛总觉得隐有深意,这两首歌都带有倔强坚韧之意,不像是皇帝所唱,反倒有点儿像反对现有的制度。

想到这儿,陈家洛忽地心头一震:他为什么化名姓朱?那是前朝皇室旧姓,满洲鞑子皇帝怎么肯用这个姓氏?

陈家洛有些不敢往下想。

朱维棠一曲唱罢,道:“在下白日所赠尚在否?”

陈家洛点点头,命心砚抱琴来,思索一下,弹了一曲《渔樵问答》。【注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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