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诺丽丝思考片刻，迟疑着，“难道说，我们交上去的那些‘道具’有可能被［它］作为‘宝具’发给新的［契约者］？”

司徒谨凝视诺丽丝片刻，神色淡淡的，“这是我的猜测。若不是亲眼见到利蒂西亚，我不会想到这些。但是，我用利蒂西亚打造的其他东西并不具备‘道具’的力量……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道具’会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它］为什么搜罗［契约者］收集‘道具’？”

“为什么？我没想过……”诺丽丝一手握拳抵着下巴，“这么说来，我两次收集的‘道具’都是在那个世界里很强大的东西。”

一次是“辉之环”，一次是“羲和剑”。

诺丽丝脸色一变，“如果有人拿到‘羲和剑’作为‘宝具’，那还了得！”

羲和剑的威力她尝过，绝对不是说着好玩的，被羲和玄炎烧到搞不好会尸骨无存。

司徒谨闻声抬头，轻笑，“［它］应该不会把这种本身是‘武器’的东西发出来作为‘宝具’。我的‘指环’，你的‘发夹’，还有‘胸针’、‘耳坠’，都是没有攻击力的东西。如果我没有猜错，［它］拿到攻击性的‘道具’都会收起来，不再发放出来。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那些东西本身力量强大所以成为了‘道具’，还是因为某些原因它们变成了‘道具’，所以才会拥有强大的力量？再或者……”

“它们本身拥有力量，但是成为‘道具’后更加强大。”诺丽丝接上，抬头，视线正好和司徒谨对上。

“很好。”司徒谨轻轻拍手，“总算没让我觉得自己在和傻瓜说话。”

“司徒爷爷，您太聪明了。”诺丽丝翻了个白眼，亏她对他起了些尊敬的心。

司徒谨自然听得出诺丽丝的讽刺，知道她又在暗指“聪明人死得早”，他也不恼，一派闲适。

“我虽然不才，也曾被称为‘北之贤者’，多少是有些智慧的。”司徒谨勾了勾嘴角，“老人的话还是要听听啊，诺丽丝——墨北微。”

诺丽丝瞪着司徒谨，“你，贤者？！”

司徒谨不说话，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利蒂西亚银白的叶片，正对着诺丽丝。

在双圣树之森修行，并非每一个异术者都有这样的资格。他是以“月之聆听者”得意弟子的身份才得以进入双圣树之森。修行期满后，他获得了“北之贤者”的称号。说不定他还真是。

诺丽丝想起第一次见到司徒谨的情形，不得不承认，当时的他很有种智慧长者的感觉。虽然在那之后她就没再见到司徒谨那种眼神，那种沉静睿智、自信宽容……谦卑。

“原因暂时不必细究。这个世界的‘道具’是伏地魔的魔杖。魔杖不算什么危险的东西，但是，它的主人非常危险——”司徒谨皱起了眉，目光有些凌厉，“不知道是谁任务失败，没拿到魔杖还罢了，竟然让伏地魔知道了他本不该知道的东西。若不是邓不利多也变强了，这个世界说不定已经彻底变样了！”

“什么？！别的［契约者］来过这个世界，任务失败，还透露了……书的内容？”诺丽丝记得司徒谨说过，这个世界是“哈利波特”，是一个“幻想世界”，在现实世界有着投影——同名的书。

司徒谨冷冷地哼了一声，突然瞥了诺丽丝一眼，“如果她像你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也罢,居然傻到违反规则透露‘未来’……怎么可能不被世界驱逐？追逐虚幻的东西，不会有任何结果。她留下的这个烂摊子，你好好收拾吧，你也不想等下一位［契约者］间接为你报仇吧？”

“开什么玩笑！”诺丽丝喊道，“我绝不要死在这里！”

司徒谨的眼睛弯了弯，流露出几分笑意。

“那么，为了保护你自己的‘记忆’——过来跪下，三拜九叩。”

诺丽丝用眼刀剜司徒谨。

“你脑子进水了吧！”

三拜九叩是拜师礼，她只对重光行过。诺丽丝忽然反应过来司徒谨是什么意思，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司徒谨大笑，招了招手，指间银白的光辉闪烁。

“开个玩笑而已。不过，难得我打算把精神异术对你倾囊相授，来行个礼总不过分吧。”

诺丽丝抿了抿唇，走到司徒谨前方，犹豫一下，深深一鞠躬。

“伸出手来。”

诺丽丝伸出右手，一片银白的叶子轻轻地落到她手心，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叶片在她手心渐渐融化，变成了清水一般的东西，闪动着光辉，倏忽间沁入她手心里。

“这——”

“我，安特尔•谨•梵诺西安，今以贤者之名授予墨北微修习与使用精神异术的资格，以双圣树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