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种日子对你来说也是煎熬。

“石切丸，蜻蛉切，江雪左文字，山姥切国广，骨喰，小夜左文字。”唐木沉下脸，冷冰冰道，“姑获鸟，惠比寿，狸猫，出阵！”

“是！主人！”

待你醒来时，请不要责怪我自作主张。希望那时候，一切尘埃已经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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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形态唐木的机关飞鸢速度非常快，她让刀剑暂时变回原形，自己和妖怪分别携带，很快就到了白灵山地界。

他们一路都朝着白灵山前进，本来就已经离白灵山很近了。

白灵山被人类百姓称之为圣山，相传一位得道高僧白心上人为了庇佑当地村民，死前化作肉身佛，张开清静的结界，庇佑村民。妖怪什么的不结之物进入白灵山，实力就会大减，甚至直接被消灭。

在这个妖魔横行的时代，白灵山对村民而言，仿若桃源乡一般的存在。

进入白灵山之后，式神还是稍稍受到了一定影响。

本来拥有阴阳师印记的他们不应该受到影响，但这结界似乎针对所有有灵力和妖力的生物，连唐木都被针对了。

不过这点影响对唐木而言算不上什么。她为式神张开了结界之后，式神也不再受影响。

付丧神被召唤出来的时候，也适应良好。

“骨喰，小夜，你们两去侦查。”唐木道，“若有发现，立刻回报，不要轻举妄动。”

骨喰和小夜点头，飞身去侦查。

“姑姑和惠比寿、狸猫去另一边。剩下的跟我去看看你白心上人。”唐木道，“能在结界中容纳奈落和彼岸花，这位肉身佛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江雪左文字捻动佛珠，低声念了一声佛号。

“为了一辈子善，在死后被人利用，若可能的话，江雪，送他一程。”唐木道。

江雪左文字道：“是……还真是令人无法高兴。”

唐木道：“有人为他感同身受，想来白心上人或许能更早解脱吧。”

白心上人所在地有村民守候。不过普通人对唐木而言不算什么。她用灵术让村民都睡着了，顺利来到了白心上人“成佛”的那个井前。

站在井边，唐木便感觉到强烈的怨念和邪气。

果然不出所料，白心上人肉身成佛的过程出了问题。

“江雪，交给你了。”唐木虽然可以自己解决，但她还是让给江雪了，“虽然这可能会让你更痛苦，但……若我去净化，可能让他最后一丝成佛的机会都丧失了吧。”

江雪左文字点头，默不做声的跳进了井内。

“如果江雪没有办法说服他，斩杀就拜托你们了。”唐木道。

“是。”几位刀剑付丧神心情也很沉重。

白心上人的善事，他们一路上都有听说。本以为这种大善人，怎么也应该成佛。白灵山出问题，可能是奈落或者是彼岸花的原因，白心上人是不知情的。

但现在看来，就算根源是奈落或者彼岸花，白心上人堕落却是不争的事实。

唐木感受着井内时强时弱的邪气，抬头看着白灵山的结界：“就算白心上人成佛，这结界是肯定会消失了。”

即使白心上人堕落，也保护了当地民众这么久的结界，就要消失了。这些好不容易过了一段安稳日子的村民，又要迎来妖怪的屠戮。

这个可悲的时代。

他们的使命，却是保护所有时代不被改变，包括这个悲惨的时代，延续它的悲惨。

“我没有跟你们出阵过。”唐木突然道，“你们在斩杀时空溯行军的时候，是不是心里也很矛盾？保护好的历史就罢了，屈辱的、悲伤的、丑恶的历史，也要维护。很难受吧？真是辛苦了啊。”

几位刀剑付丧神摇摇头，道：“这是使命。”

历史便是历史，好的坏的都是历史。历史是已经过去的东西，是已经既定的事实，是不能改变的。

即使心有不甘，但人应该着眼现在。

曾经他们只是单纯按照审神者的命令做事，除了被伤害的记忆之外，性格宛若一张白纸。

现在的主人教会他们作为人的思考，让他们不再是化为人形的刀剑，而是从刀剑中诞生的生命。他们每次出击，也不再是“审神者的命令”“政府的命令”，而是融入了自己的思考。

为何而战。

一次一次的思考，一次一次的彷徨，让他们最终坚定。

即使是最心眷旧主的刀，也不会因为主人而生出改变历史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