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场的时候，他们还给我们每人派了一个面具，面具左上角印着一个编号。我们被领着进了一个角落，视野正中就是那个打着暧昧灯光的舞台，不远处还放着一个大屏幕。等人都陆陆续续地入场了，台上的灯光一亮，十来个风情各异的少年少女披着薄如轻纱的布料站在上面，眼睛全部用黑色的布条蒙住。等那个气场强大的TJ师一上来，我就知道加隆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了。

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一般，他冲我痞气一笑：“奴L贩卖——怎么样，够刺激吧？”

……好吧，我从来不认为这家伙是什么正经人。

调J师是个极其妖艳的女人，很有手段，不过短短二十分钟，台上那个原本青涩的少年就被T教得如同一朵盛开的罂粟，充满了致命的诱惑。今晚的第一次叫价开始了，那个漂亮的少年很快就被一个极高的价格买走。

然后又一个少女被带出来，TJ师却离开了舞台。我正奇怪，却听见主持人在上面抽了一个数字，然后有个戴着面具的客人走上台，开始TJ那个美丽的少女，于是这才明白面具上的数字是做什么用的。

转头去看加隆，他仍然是笑嘻嘻的模样，凑上前来在我耳边暧昧地低笑：“怎么样，刺激吧？”

“……还行。”

他又凑近一些：“待会儿如果抽中你的话，可不要给我丢人哦，亲爱的弟弟。”

输什么不能输气势，我侧过脸去冲他笑：“你才是呢，亲爱的哥哥。待会儿抽中你的话你可千万不要腿软，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他靠回沙发上：“彼此彼此。”

所以当主持人叫到43的时候，我只想骂加隆这个乌鸦嘴。我放下酒杯，镇定地朝舞台走去，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了TJ工具。那个少年被扯下了遮眼布，正害怕地看着我，修长柔韧的身体在灯光下微微颤抖。俱乐部提供的面具只是用来遮住客人的上半张脸，仍然可以看见颧骨以下的部位。我用皮鞭末梢挑起他的下巴，在那粉色的唇上亲了一下，抚慰道：“放心，我不会很粗暴，你配合就好。”

我并不喜欢这么玩，但不代表我不懂这些技巧。那孩子在我亲他的时候抓住了我的衣袖，怯生生地说道：“求你……求求你，带我出去……”

就知道这些地方不会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来搜罗这些漂亮的少年，我心一软，就点了头。这的确是个听话的孩子，我没让他吃多少苦头就结束了。他自始至终全然信任地望着我，在我离开时迅速地收回了目光，不安地等待着。

一回到台下，加隆就冲我吹口哨：“看不出来，卡妙，你居然喜欢这么玩？”

我指了指台上那个漂亮的少年：“托你的福，现在只好请你把他买回来。”

加隆眯了眯眼，审视着那个孩子：“你什么时候开始好这一口的？喜欢这种类型的？成，哥帮你买回来。”

“……”我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话。

拍卖不像加隆说的那么简单，始终有人在跟我们较劲，价格已经抬到了一百多万，对方还是不肯收手。加隆打趣道：“你看中的货还真不错，这价格都快赶上前一个的两倍了。”

我没他那么拖沓，直接给了五百万，把加隆吓了一跳。他盯着我看了半天，“卡妙，这就不值了，难道刚刚就那么一会儿，你就爱上那个男孩子了？”

“消停吧你，我是看人家挺可怜的，所以答应了要救他出来。”

加隆听完摇头不已：“原来又是这种圣母情结，亲爱的弟弟，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我坚决不会承认加隆踩到了我的痛脚。

就是因为这种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东西，我栽在了一个男人手上，你爷爷的……

去你M的圣母！

价格抬到八百万的时候，对方终于放手了。那孩子裹着浴衣被送到这边来，像只被吓坏了的小动物。见了我们，他怯声道：“谢谢你们救了我，需要我陪你们还是怎么样都可以的……”

虽然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却一直害怕得发抖。

在加隆说话之前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不用，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他像只小兔子一样红着眼：“可是……我没那么多钱来还你。”

加隆兴高采烈地开了口：“没事，这家伙多的是钱，不用你还。这种冤大头他也不是第一次当了，你不用太过意不去。”

这种刺耳的事实为什么总是有人在我面前反复提起……

在我出言反驳之前，有人先在门边笑了起来：“说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

第5章 5

当时我就跟被雷劈着了似的，以每秒0.000001°的角速度转头过去，十分想告诉自己这是你的幻觉，是幻觉。世界这么大，没理由那人昨天才跟你滚完床单变成了你孩子的爸，今天就在这种烟花柳巷里跟你再度邂逅。所以这个在我耳边响了一整晚的声音是我在幻听，门口站着的那个化成灰我也认得的身影就是我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