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开封志怪(261)

“奶娘,”姚蔓青的声音愈加柔和,“此事于他无害,于我而言,更是解我燃眉之急,将眼下这桩十万火急的事遮将过去,奶娘不是说天无绝人之路么?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今儿便到了,莫不是上天派来救我的命中人?奶娘,你是要我死还是要我活?蔓青的性命,就托付在奶娘手上了。若是奶娘不愿,蔓青也无旁话说,还请奶娘看在蔓青是被你奶大的份上,年年今日,坟头烧一捧纸钱……”

到后来,她说的凄楚,眸中珠泪盈盈,看的张李氏心里一阵紧似一阵的难受。

“小姐,你千万想开着些,这世上哪里真就有过不去的坎了……”张李氏的口气终于松动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我倒是想从长计议,可此事哪里是拖得了长得了的?”姚蔓青轻轻吁了口气,“奶娘,那人只在此间暂住一两日,若是下手不及走脱了他,奶娘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又说这档子丧气的话!”张李氏啐了她一口,末了心一横,“罢了,横竖不是害人,给他送门好姻亲,有什么做不得的!”

“话是这么说,总还要带三分小心,”姚蔓青微微一笑,将那纸包重新塞到张李氏手中,“这展大人是武官,身子定然比一般人能捱,剂量下重些,否则成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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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理吃的该是午饭,但是一来拜会耽搁了时辰,二来姚家张罗准备也颇费了功夫,拖延下来,竟至天擦黑时方才开席。

陇县地近西北,多的是酒性极烈的烧刀子,姚家用来待客的酒虽已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上品,仍脱不了烈酒本色,初饮时尚不觉什么,下肚不久才觉得腹中似有滚烫的火焰在烧,展昭知这酒后劲极大,不欲多饮,但架不住姚知正频频劝酒,陇县之行又极顺,称不上什么凶险,自己亦有些掉以轻心,不觉多喝了几杯,去席之时,步子竟有些虚浮,回房歇息了一阵,仍觉得脑子有些昏沉,因出来吩咐外间送些醒酒汤过来。

不多时便有个老婆子擎了茶托过来,除了醒酒汤之外,亦有一壶清茶,展昭谢过之后,自去取那醒酒汤喝,老婆子觑他喝了那汤,暗暗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掩门出去了。

这老婆子正是张李氏。

她刚一出门,便背倚着廊柱大口喘气,却也不是不慌的,俄顷定了定神,向着屋子后头过去,黑暗中,姚蔓青急急迎上来,低声道:“奶娘,怎么样了?”

张李氏亦将声音压的低低,道:“我眼看着他将那放了药的醒酒汤喝下去了,不多时他必口渴倒茶喝,那茶里亦下了药,这便是双份的了,便是头老虎也扛不住。”

语毕,又从怀里掏出块帕子给她:“这帕子上拍了迷烟,兴许待会用得上。”

姚蔓青奇道:“要这帕子做甚么用?”

张李氏笑道:“你这丫头就不懂了,他是练武的,手底下本来就没个轻重,如今又被下了药,还不把你折腾的死过去?你若受不住,用这帕子迷晕了他,自己也少受点罪。”

她说的这般露骨,姚蔓青面上直如火烧,将帕子攥在手中,声音细如蚊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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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杯醒酒汤下肚,登时就觉出不对来了。

若说先前腹内如火烧,那还确是酒劲,混着一股子难受,可现在却将这难受全转作了燥热,一时间坐立难安,将那一壶清茶尽数送进肚去,这一下非但没将焰头压下去,反似淋上火油一般,焰苗腾一下自腹部窜至四肢百骸,连咽喉处都炽烫发干,在这遍体难耐的不适之中,陡然生出的欲望如同长了利爪,在身体里面四处挠抓,似是下一刻就要破体而出。

展昭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才抬脚要往外走,只觉双腿一软,竟跪倒在地上,膝盖处碰撞到的疼痛让他有瞬间清醒:莫非是被下了药了?

这个念头如同尖锐的冰棱,稍稍冷却了一下似滚水般混沌的脑袋,展昭伸手抓住桌腿,咬了咬牙站起身来,衣袖略略滑下,露出青筋暴起的手臂,表层的皮肤碳烤般赤红。

才刚立定,周身一个痉挛,又一次跌在地上,脖颈处如同拴了个绳套,越收越紧,展昭的气息粗重起来,伸手便将衣襟扯开,陡然暴露在夜间清冷空气中的皮肤有片刻适意,但眨眼功夫又是赤红一片,那情形,似是即便淋上冷水,也会似滴上火炭般转作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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