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开封志怪(61)

寂寂山间寥寥古寺,时间都变得异常难捱,加上白日行路疲累,亥时初刻展昭便准备就寝,正宽衣时,听到那僧人打开山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絮絮话声,却是那僧人提起寺中有住客,另一人只是嗯了几声,语气听来甚是平淡,展昭知是住持归来,客居于此,总要和主人家打个招呼,因此又穿衣束带,推门出去时,那住持恰好进了僧房,转身将门关起。

一出一进一开一关之间,便失了照面的机会,只隐约看到那住持的身形,并不高大,背有些弓。

展昭犹豫着是否要上前叩门厮见,最终还是息了这心思:也罢,明日见过不迟。

正待转身回房,一瞥眼看到僧房的竹篾纸窗上映出住持单薄而佝偻的影子来,不知为什么,展昭心中竟生出些感慨意味,这住持与这清泉寺一样,避缩在远离喧嚣的尘世一隅,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外界不管发生何许纷扰,于他们,都是无干无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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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二更时分,展昭忽然醒了。

醒来之后第一个反应,便是下意识去握枕边的巨阙。

剑鞘冰冷,凉意渗透进掌心的皮肤,顺着身体里的经脉一路沿行,直达心脏。

屋里……似乎……有人。

这一生中并不是没有经历过刺客夜半入室的时刻,但没有任何一次如今次般恐惧。

以往,即使是在睡梦中都保持高度的警觉,一有风吹糙动,久历江湖养成的敏锐直觉会第一时间唤他醒来,救他性命。

这一次却不同,他睡得那般熟,无知无觉,直到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与恐惧近在肘边,他才蓦地惊醒。

若此人是刺客,展昭的先机已失。

因此上,展昭紧紧握着巨阙,静静卧于c黄榻,并不出声,亦不有所动作。

横竖已失了先机,不妨俟敌先动。

屋内静的可怕,月光透过竹篾窗纸,在c黄前投下银色的月影。

所谓“c黄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描摹的应该就是此刻场景,只可惜展昭没有望明月思故乡的雅兴。

当此刻,半分松懈不得,牵一发而动全身,生死系于两端。

也不知过了多久,展昭忽然反应过来:这屋子里,从头至尾,并无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凝神再听,的确是没有。

紧紧绷着的弦刹那间断开,展昭吁出有生以来最如释重负的一口气。

或许,是自己太过紧张了,置身清净无争的夜间山寺,反不习惯。

想想真真好笑,伸手抚额,额上似已渗出微汗。

自己吓自己,实在是能吓死自己的。

带着半是好笑半是自嘲的心绪,展昭重又沉沉睡去。

他睡得很熟,气息匀长而又宁和,月光依然在c黄榻之前投下一片惨淡的白。

所以,他并没有发觉,在月光延伸不到的角落里,c黄榻之上,被褥之上,枕具周边,尽是凌乱疏落的长发。

就好像方才有女子在这里梳头,手中执着篦子,篦齿cha入发间,自上直梳而下,每梳一下,便带下发根不稳的头发来,那头发在篦齿间挂不住,不久便落下,那女子走到哪,那发便落到哪。

她必是在此逗留了很久,也梳理了很久,否则,怎会落下这么多的发?

当然,以上只是我的臆测,一切,需待展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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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秋晴之日,一睁眼,便是跃动于满室的金色日光。

红鸾的脸上不觉露出笑意来,伸手去拂那道道金线。

之前听门人聊天时提过,端木门主曾经向月焚香,从月老那讨得一根月光。

月光若能以根数,日光也必然能以根计,不知道将日光缠于指间是什么感觉。

月光清冷,日光煦暖,若是将日月光华缠于腕间……吓,那该是怎样一副华彩闪耀而又流光莹泽的镯子?

红鸾闭上眼睛,想象着那日月之镯在自己的腕间灼灼生辉。

良久,幽幽叹一口气。

罢了,所谓的日月之镯,也只有上界那些姿容绝代仪态万方的女仙才可佩戴,日月之辉,焉能饰精怪之身?

红鸾用力甩了甩头,披衣下c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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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孤尾鱼在练字,案旁放着一小碗青粳米粥,早已凉透。

“人间的饭食,总是透着一股子世俗之味。”说这话的时候,温孤尾鱼的眉头轻蹙,面上露出嫌恶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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