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老家伙，说的是谁彼此之间都清楚。

超人对此显然不认同，但他也能感觉出来杰森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控制不住的情绪波动。

那种强烈的恨意，几乎压制不住的就翻涌而出，让超人都不由得心惊了一瞬。

克拉克是知道杰森的情况的，也知道杰森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毕竟在蝙蝠侠把杰森从阿卡姆下面抱出来的时候，感知到蝙蝠侠心跳明显不对劲的克拉克也是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

他也看到了杰森死前被小丑录下来的视频，也看到了杰森死后的凄惨状态。

作为当初告知了蝙蝠侠“杰森心跳声消失”的人，超人觉得自己在杰森的死里面也占据了很大一部分责任。

——虽然布鲁斯其实并不觉得这是超人的错，可他依旧不可避免的在见到超人的时候想到那场爆炸之后超人和他说的“杰森心跳已经消失”的话。

这也是之后蝙蝠侠本来就和超人不怎么亲密的关系逐渐平淡的最根本原因。

而现在杰森复活了。

对着蝙蝠侠的态度很明显的改变了。

就算超人是傻了，他也不至于感觉不到杰森提起蝙蝠侠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信任，没有了尊重。

——他甚至想杀掉蝙蝠侠。

克拉克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

想到之前杰森问自己的话，克拉克斟酌了一下语气和措辞，小心道：“的确是B让我来的，但……”

杰森没有耐心去听后面的那一个但。

在他意识到了超人出现在这里的理由的确是蝙蝠侠之后，他炸了：“他让你来监视我！？”

克拉克：“……不是，B，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

“怀疑我的复活是个阴谋，又在怀疑我是个阴谋的同时不确定我有没有危险。”杰森嘲讽的接上后面的话：“让我猜猜，他是不是还说了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出现对我动手，并制止我的一切不恰当行为！？”

克拉克：“……他没有这么说过。”

“但我们都知道他是这么想的。”杰森冷笑：“哦对了，或许你来这里的另一个理由还是监视我，避免我对小柯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毕竟我从韦恩庄园里偷走了他和你的亲生儿子。”

这句话听起来是疑问句，但谁都知道这是个陈述句。

尤其是那一句话里的“亲生”简直是被咬牙切齿的吐露出来。

克拉克沉默了下来。

就像是杰森说的那样，有些事情即使布鲁斯没有明说，但其实意思都摆在那里。

这是蝙蝠侠的习惯操作，每一个和蝙蝠侠熟悉的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就连克拉克自己都曾就布鲁斯有时候理智的不近人情的表现而愤怒，更别提杰森了。

意识到多说多错的小记者这会儿闭嘴了。

他终于察觉到了自己这个开启这个话题的不理智，再这么下去，别说是和杰森套近乎了，怕不是下一秒他就会被杰森赶出去，然后直接拉近黑名单，从此拒绝来往。

要说杰森也就算了，毕竟他和超人真的不熟。

但小柯克现在可是在杰森这里的。

克拉克表面上没明说，可是他其实也是真的很想要见见自己这个从平行世界跑过来，一看就不太像是自己亲生的儿子的小豆丁。

考虑到一旦被列入黑名单拒绝访问，自己恐怕在这一对父子彻底和解之前都见不到小柯克。

对自己搭档解决父子之间矛盾的水平相当有数的克拉克选择了……转移话题。

他把苹果派放在了桌子上，不再提及布鲁斯，也不再提及蝙蝠侠。

小记者轻咳一声，道：“介意我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吗？”

不提刻意转移话题，克拉克的确是挺想要知道这个的。

蝙蝠侠扒马甲的速度快可以说是情有可原，毕竟他可是蝙蝠侠，做出什么、知道什么都不奇怪。

可杰森并不是蝙蝠侠，他甚至在作为罗宾，见到超人最频繁的那一段时间都没能认出来克拉克这个小记者就是超人。

结果一复活，压根就是在复活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反而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实在是不怎么寻常，超人是真的好奇杰森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对此，杰森也没隐瞒，当即就格外面无表情的给了答案：“因为小柯克讨厌你，而你喜欢布鲁斯。”

小柯克是蝙蝠侠和超人的血脉，理论上最熟悉的人应该就是自己的两个父亲。

但实际上这只小不点对克拉克这个明显不应该熟悉的对象，显然也很熟悉。

在这种情况下，这只小豆丁明确的表明了讨厌克拉克，以及强调了克拉克喜欢布鲁斯，那么稍微联系一下杰森还在韦恩庄园的时候时不时能看到的小记者和布鲁斯的绯闻，以及超人和蝙蝠侠的二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