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看到了身后的老管家。

“Alfred。”

“老爷，我想你现在应该上去休息，而不是在蝙蝠洞里熬夜。”阿尔弗雷德走了过来，他放下手里的牛奶杯：“作为家长，你至少要给提姆少爷做个榜样。”

管家侠不赞同的语气让蝙蝠侠短暂的心虚了片刻。

布鲁斯知道阿尔弗雷德很担心他现在的状态，但是他也是真的睡不着。

监控透露的某种可能性在他心里徘徊着，连带着这几天对于小柯克身上血液的新发现，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布鲁斯很难能安稳的进入梦乡。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监控。

监控的画面停在了红头罩一个嚣张的攻击姿势上面。

红头罩的出现不是第一次。

有着红头罩的监控的录像，布鲁斯看了也不止一次两次。

但他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样紧绷过。

或许是今天晚上的爆炸和火焰给他带来了一丝情绪上的漏洞，但这个监控确实是让他感觉到了某种暗示。

内心那个近乎不可能的猜测在被不停的肯定化。

可蝙蝠侠不会是一个只是靠着猜测就去相信一件事情的人，他只相信事实，而且必须要是他亲眼看到的事实。

布鲁斯想起自己唯一一次没有亲眼看到就妄下判断造成的后果，薄唇不由得抿了抿。

……

对于自己的马甲已经开始被怀疑，并且即将被扒掉这件事情，杰森并不知道。

反正他是不会猜到自己的老父亲会因为怀疑红头罩就是杰森，而试图去刨开自己儿子的坟墓一探究竟的——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即使蝙蝠侠本人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的把自己分裂成两个人，这件事情本来就足够说明他这个人很不正常。

实际上又一次一夜好眠的杰森，现在正在抱着崽子考虑自己在纽约的事业。

没错，就是事业。

这事儿说起来也和小柯克关系匪浅。

毕竟在没有抓到小柯克并且决定饲养这只小蝙蝠团之前，杰森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哥谭，纽约这边的屋子只是一个临时的落脚点，杰森很少过来，自然也就不会在纽约这边留下太多的痕迹。

要知道哥谭和纽约可不一样，那边太多的贫民窟，还有太多的失业人群，或者底层人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极其冷漠，哪怕你在家里窝个十天半个月不出来都没有人会去试图打扰。

至于说窝个十天半个月的不出门，也没有工作，到底是怎么生活下去的，这也没人关心。

大部分人甚至连自己生活下去都很困难了，根本没有心思去关心别人，尤其是你关心的人很可能并不是个好人的情况下。

但是纽约不一样，这个城市和黑暗的哥谭不同，虽然也有不少的犯罪分子，但是生活却更加正常化。

杰森想要长期的带着一个崽子住在这里，那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就光是梅那边，恐怕就要因为杰森没有出去工作，而担心他养不起小孩了。

这很有人情味，杰森不反感这个。

但问题是这么一来也就意味着，作为一个奶爸，他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身份，和能说的过去的生活来源。

合理的身份这个非常简单，哥谭有许许多多办假证的地方，只要有足够的钱，想要什么身份都有。

但是一个生活来源就不太好办了。

杰森大部分的收入来自于复活前期接下的雇佣兵的单子，和后期在哥谭黑吃黑赚的钱。

这些加起来是很大的一笔，但来路不正全都不能拿到明面上来当成一个正经职业，而抛去这些不谈，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杰森现在身边有个崽子，这些的危险程度都很高，他也不能带着崽子一起去。

就算小柯克并不是个普通人，很可能是某只氪星生物的崽子也不行，杰森可做不到带着一个三岁的小不点去做任务，那简直是丧心病狂。

至于说把小柯克交给别人暂时饲养，这个就更不行了。

面前合适的人选算起来也就只有蜘蛛侠一个，但蜘蛛侠自己就是个高中生，平时还是要上课的，就算假期的时候彼得能照顾一下小柯克，那也是短时间。

——雇佣兵的单子收入多，可以用出差来掩盖，但是在外面的时间也不短。

彼得根本不可能这么长时间帮忙带崽子，杰森自己也不放心把小柯克交给蜘蛛侠这么久。

他可不想自己某天做完单子回来，就突然发现自己的小红头罩变成了迷你小蜘蛛。

即使这种可能性低到完全不可能，杰森也不打算尝试。

因此考虑到以上种种，最后杰森决定在皇后区开一家餐厅。

就是普通的那种小餐厅——早上和中午的时候营业，晚上就关掉，平凡的甚至有点懒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