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笑了笑：“你追不上闪电侠的，你确定要把最后的时间浪费在无用的瞎跑上？”

林克咬着牙，犹豫了片刻，最终放弃了什么似的走到一边，捡起了地上的那束向日葵。

“给你的，和你很配。”林克似乎冷静下来了。

“谢谢，我很喜欢。”克拉克心虚道。为什么感觉这氛围跟自己放走了小三，原配还讨好自己似的？咳咳，不要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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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时间，克拉克、林克、莱克斯终于心平气和地站在了一起，一起等待着“最终时刻”。

三人平静地看着茫茫冰雪。

这个世界正在消失，远处的冰川正化为晶莹的粒子。

“你明知道会和我们一起消失，为什么还让闪电侠去纠正时间线？”林克不解地问克拉克。

他以为有了这个禁锢，能至少让克拉克犹豫一下的。所以，他才只是将巴里关了起来，而不是斩草除根。

“嘛，多活这一辈子也赚到了。”克拉克答道。他这辈子也算活得精彩纷呈，就是可惜没能和他的家人朋友一一道别，注定要伤他们的心了，唉。

“你从不害怕吗？”林克不能理解，最后一刻他也不再遮掩：“我这辈子每一天都在害怕，害怕实验，害怕崩溃，害怕忘记自我，害怕你是幻觉，害怕你不回来，害怕再次失去自由，害怕睡觉和噩梦，害怕和人亲近，害怕被人背叛，害怕永远一个人……”

就算他看起来很凶，又总是做一些胆大妄为的事，但那都是在知道那些人伤害不了他的情况下。

能伤害他的，除了氪石，也就只有人心了。而面对后者，他从来都是胆小鬼。

克拉克叹了口气：“所以你才拼命抓着我啊，因为害怕，因为寂寞，因为只有自己才能信任？那你现在不用怕了，之后我会陪你一起走。”

“也许吧，”林克突然就释然了：“可能胆小如我，这辈子也只敢爱自己吧。”

“其实我骗了你。”林克突然说。

“嗯？”

“这个禁锢魔法并非无法解除。”林克从莱克斯身上抽出一把氪石匕首，划伤了自己的掌心，将自己的鲜血印在克拉克心脏的铭文上：“解除禁锢。”

克拉克感觉了灵魂的拉扯：“你……”

“永别了，克拉克，回你的世界吧。”林克微笑着说：“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一定要幸福啊我自己。”

“什么？”本来在伤离别的克拉克突然浑身一震，窘迫地问：“你都知道了？”

林克笑了：“这就是旁观者清吧，听你讲述你的故事时，我当时可是快气疯了。不过现在我放手了，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啊，提个建议，绝对不要选莱克斯！”

“哈？”克拉克还在震惊喜欢自己的是布鲁斯、托尼，和莱克斯有什么关系？但还没等他反驳，意识就彻底被抽离了。

林克说完，一回头就看到了莱克斯的黑脸。

“干什么？”林克翻了个白眼：“那个莱克斯又不是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莱克斯猛地走到林克面前，一匕首插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按住虚弱的无法逃离的超人，狠狠地吻了上去。

林克推开他，怒了：“你疯了，用不着这么报复我吧？”

看看，比起他，莱克斯才是更疯的那个！

莱克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林克。

刚刚克拉克和林克同时站在他面前时，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看克拉克！

他的眼睛看着的是林克，耳朵听着的是林克，就连心情也随林克的情绪变化而变化。

这算什么？难道他真的因为十年追捕，爱上一号了？

仔细想想，这十年虽然说是追捕，但他们却相当于一起成长，另类的互相陪伴，以至于对彼此了如指掌，甚至让他们有种离开彼此就不再是自己的感觉。

他以为这是宿敌，以为自己的愤怒是看不惯对方的放荡和轻浮，但那也许只不过是嫉妒？

这些年的穷追不舍，他以为不过是儿时被拒绝和背叛的不甘心，但这份不甘心不知何时变了，变成了执着，变成了扭曲的爱。

他突然想起有人说过一句话——初恋是美丽的花，但人们往往只能得到花落后酸涩丑陋的果，而这就是现实。

确实够酸涩，莱克斯嫌弃起眼前人的黑暗、任性、浪荡和胡作非为，但这果子既然是他的，他也只能认了。

“我认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啧，消失了前随便找个人亲一亲，不行吗？”

“呵，我可不想消失时身上都是你的味道，多恶心！”

“啧，嫌弃也给我记住了！”

在最后的争吵中，二人的身形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