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关于我哥和我都是重力使这件事(145)

作者:曌爪爪 阅读记录

“小大人”似的男孩被我连串炮仗似的问题——他当然没被问懵,不然你当这么多年的精英教育白教了吗?

他先是沉默着思考了一会,然后对之前“穿裙子的女孩子就应该好好坐着”的发言向我道歉,最后按照我的问题次序依次发起了反击。

我俩争得口干舌燥,不知不觉间鬼抓人的大部队也回来了。他们按照我俩的论点自觉分成了两派——人习惯站队的毛病果然无时不有无处不在。

一时之间,赤司家的花园从人仰马翻的鬼抓人游乐园,变成了堪比五千只鸭子互呛的菜市场。

诗织夫人坐在我们之间咯咯地笑。直到小朋友们一个又一个地被领走,最后只剩下我和赤司还有诗织夫人的时候,这位美丽的夫人才终于得以放下了一直攥在手里擦拭眼泪的(笑出来的)手帕。

再后来,已经是我能刷脸进赤司家的那种后来。

某天诗织夫人突然问我:“深海要不要吃手工曲奇?”

她的声音非常温柔。和红叶女士京都腔拖得长长的旖旎尾音不同,那是种仿佛蒲公英随风飘散的种子,乘着夏日焦糖色的晚风拂过鼻尖的,缥缈又确实存在的微小触感。

我说要。

陪森先生出席各种宴会最大的乐趣莫过于会场里准备的高档自助餐。能够让赤司家女主人拿出手的点心,想必也是人间珍馐!

——然后抱着如此天真想法的我,就被表皮烤糊了的曲奇呛得满鼻子满嘴都是焦味......

原来是真的“手工”......

从我艰难的吞咽中,面露愧疚的诗织夫人无疑是从我这里得到了正确的负反馈。也不知道她被赤司那副面无表情但异常真挚说好吃的神情蒙骗了多久......

诗织夫人的眼睛和赤司征十郎一样是瑰红色的,她用那双眼睛注视着我,和赤司站在树下劝我下来的时候特别特别相似,轻轻的,又恳切的对我说:“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好好看着征十郎吗?”

其实当时我觉得,俗话说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是无法在如此糟糕的前提下成立的。我的鼻子里都还是焦味,我和赤司实际上还没有特别熟悉。

然而我果然还太小瞧了一位母亲对马上就要被她抛弃在世间的孩子的爱。

那时我含糊的,支吾的回答,竟然让诗织夫人露出了笑容。

她俏皮地冲我眨了眨眼睛,对我说谢谢你。

现在想起来,那好像是我第一次明白“母亲”的意义。

她的怀抱说不定是世界上最最柔软,又最最令人安心的地方。

可自始至终,对于“最最亲爱的人逝世”这件事,我都无法与赤司感同身受。

诗织夫人的葬礼举行时,我还在参加小学的修学旅行,没能参加。

只是再见到赤司时他那些以前还偶尔露出来的“真面目”,基本已经被严丝合缝的“面具”盖过。

在那一刻我觉得诗织夫人的离去令她曾经所有的努力分崩离析。可第一次经历了死别的赤司没有在我面前哭,又或许是他已经把眼泪哭干了。

赤司对我说谢谢你。

可你又在谢什么呢?

我看着他佩戴在胸前那一小簇伞形花序的白色小花。

我只是来了而已。还迟了好几天。

而在我来迟的这几天里,我认识的男孩被撕扯着,在我难以理解的苦痛之中长大了。

第64章

064看热闹不嫌事大

·

我脸上挂着两条不断被重新冲刷着泪痕,吹了个鼻涕泡,又打了个嗝。

坂口先生往旁边躲了躲,用全身力气诠释了“噫”这个拟声词,然后才翻遍公文包扔了包纸巾过来。

我哭得整张脸都在发麻,上气不接下气,呼吸有些困难。耳鸣之中我尚且还能听见那包纸“啪嗒”一声落到了身边,我胡乱地伸手摸索了两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地把摸到的东西往鼻子上凑。

余光看是白色的,可这手感摸上去,与其说是打着竹纤维牌号的纸巾,不如说是涤纶加棉,触感还有点冰凉凉。

我捏着袖子擦了擦眼睛,宛如老禅师擦拭着念珠上的两颗桃核,然后眨巴了半天才看清——噢,这原来不是纸巾,而是洛山的队服啊。

可这件队服的主人不但没发表任何意见,还在刚才我哭到最情难自禁——以至于坂口先生都在考虑要不要打急救电话喊人来给我打一针安定,强制镇静我这忽然过激的情绪时,赤司开始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看到我又抽泣地往肚子里吞空气,拍打就变成了抚摸。从颈后一直到背中,赤司的手掌顺着我的脊梁一路往下,掌心的温度隔着夏季制服的衬衣传来,让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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