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妹妹你呢？”

楚秋微微睁大了眼，随即柔和了表情，“莫要担心，我有办法保全自己。”

说着，在láng牙将军催促前带着他离开。

“你这院子倒是幽静。”等进了楚秋的院子，láng牙将军便想伸手拉她的手，“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岂不正好做些快乐的事情？”

“将军莫要心急。”楚秋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只是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躲开，“难道将军不想听小女子的曲儿，不想看小女子的舞吗？”

她扬手以广袖半遮住脸，只留下弯起的眉眼。

“……为将军您一人唱、一人跳哦？”

听到楚秋刻意作出的柔媚声线，láng牙将军只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苏了，自然是连连点头遵循了她的意愿。

楚秋见他同意，便抽走了院子中晾着的水袖搭上。

她特意后退了几步，让láng牙将军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没有伴奏，楚秋便直接清唱；没有伴舞，楚秋也不需要她人衬托便足以吸引人。

脚下踏出的第一步，便是飘然转旋回雪轻。

霓裳羽衣舞，楚秋在系统的外挂下已经将它完全学会。但碍于未来杨贵妃的霓裳羽衣会扬名朝堂内外，楚秋也不敢将它的全貌一一跳出来，以免未来传了风声，从而被波及。

“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

“陇头流水，鸣声呜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从军朔方久gān戈，只以恩信及军和。”

一旦楚秋开始唱，鲜少有人能够无视她的声音。

对这些文绉绉戏曲不怎么感兴趣的láng牙将军，也在楚秋开口唱时微微睁大了眼，身体前倾——这是下意识想听得更加清楚的动作。

她的曲与舞风格并未十足相容，但就是这般情况，也让观赏到这一切的láng牙将军忍耐了性子将曲听了下去，将舞蹈看了下去。

“边声动，白草炽色入枯河。看逐猎，忆昔仗剑威家国。”

虽然身为女子，但楚秋唱的时候声音宏厚，完全抛离了小家子气，带出足以和曲媲美的庄严。甚至边唱边舞的她，调子还是十足的准确，口齿清晰，字正腔圆。

偏生她的舞又是武中带柔，与歌形成鲜明的对比。

“刀戟入阵谱战铄，论兵虎帐功蹉跎。”

“胡旋舞，当宴宛转客颜酡。鬼面夺，无识兰陵玉颜多。”

水袖甩出，她如仙的舞步一顿，像是装饰的剑即刻探出，为舞带来了一分凌厉。恰逢水袖从中缓缓降落，将她的面容遮掩了几秒。

配上她唱的词，láng牙将军一时有了“若兰陵王为女子，或许就是现在舞蹈的人这般，美艳而威严”的荒唐想法。

待到歌舞完毕，láng牙将军才像刚想起来一般下意识鼓掌。但不过几瞬，他反应过来，将自己不怎么上心的歌舞忘到一边，转而说起了“正事”。

“小娘子，这歌也唱了，舞也跳了，是不是该和本将军……”

他暗示意味十足，但楚秋只是遮住下颚，只露出一双如同秋水的双眸道，“将军何必着急。”

楚秋在等叶芷青，但显然她没能及时赶来。

“和佳人相伴，自然是心急的。”配合着楚秋说着客套的话，láng牙将军语气已经有一分不满，竟是又伸手想拉住她。“小娘子，你莫不想蒙骗将军我？”

“呵呵，小女子岂敢蒙骗将军。”楚秋微动，láng牙将军的手顺着水袖划过，没能碰到她，但这样更是让他心痒。

想着估计拖不了多久的楚秋，虚掩着的手中已经撵了一只迷心蛊。

“只是小女子多少也是忆盈楼有名的女子……将军这般毫无表示的做派，却是让小女子觉得将军并非真的喜爱。”

“原来小娘子在意这个！”láng牙将军轻易被她的话哄高兴，他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满足了楚秋的要求，“若小娘子愿意跟了我，千两白银即刻奉上！”

心里想着着这人的钱怕也是搜刮民脂民膏来的，但楚秋脸上却是不能露出唾弃的。

她故意摆出一副为难犹豫的姿态，但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抽出了虫笛，准备施放迷心蛊。

“——千两白银？将军怕是想得美！”

只是还没等楚秋动手，院子外就传来熟悉的声音，连带着楚秋看到了颇为眼熟的场景。

重剑带着他的主人一头扎进了院子，楚秋愕然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叶归意一剑拍在了láng牙将军的身上。

出奇的是，这次他并没有毁坏楚秋院子的东西。

“劝将军莫要打这人的主意。”叶归意却没有向楚秋解释他的来意，而是站在惊怒的láng牙将军面前，扛着重剑威胁道，“这儿可不是将军镇守的衮州！且不提公孙大娘会如何，若将军再多加生事，本少爷定会告到圣上那里！看看圣上会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