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意也因为她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张了嘴，却又没有说出来。

“我的目标最开始就只有一个。”楚秋并无隐瞒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要去恶人谷。”

阵营的积分，必须要她正式加入恶人谷才能结算。

所以楚秋在这些日子里存了大半积分，就从内陆往西北走。意图清完路上拦路的侠士，凑够了积分直接加入恶人谷了结这件事引起的风波，也开始她的新生。

“你早些怎么不去？”妙桑这才开口，他的目光带上一分探寻，又有些许不解，“非要等封杀最严密的时候闯上恶人谷……你有什么打算？”

“如果你是我，被人追了这么久，难道就不窝火吗？”楚秋反问妙桑，“不需要回答，我知道你会，甚至会比我更愤怒，以至于会选择报复。”

楚秋将目光放到稍远的地方，没有压低的声音听着平静，内容却隐隐有些疯狂。

“我也有点儿恼火，所以也决定报复一下。”

“你们不觉得他们想gān掉我，却打不过我的懊恼表情十分有趣吗？”说话越来越像反派的楚秋，完全没有一点儿自省的意思，不如说有些乐在其中。

“一波一波的打多没意思啊，不如在龙门荒漠一次性解决吧。”

她理智的疯狂让妙桑的表情微动，双眼隐隐透出兴奋，却紧紧地抿住唇，没有插话。

“你有句话说的不错。”突然，楚秋对上了叶归意的目光，“我确实打算以一人之力对抗天下武林。”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奈何我不得，我要让他们束手无策地看着我投身恶人谷，让妄图捉拿我的人都知道，整个江湖武林，没有人可以控制住我，没有人可以gān涉我的自由，更没有人能随意非议我。”

叶归意沉默了会，最终还是握着武器，带着坚定的表情低下了头，“既然阿秋如此期望，我会帮你。”

楚秋扩大了嘴边的弧度，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场景，“哈，等他们懊恼于我逃入恶人谷，我便在事情平息后说出真正的‘真相’……那个时候，他们知道自己又bī迫一人投身恶人谷的表情，一定会非常、非常有趣吧？”

没有人说话，叶归意是听从中带着一丝心疼，而妙桑却是因为看到楚秋同他一样也有疯狂的一面而愉悦。

虽然仅是片刻，但这样的她让妙桑有了许久未有的归属感。

他们果然是同类。

“尸毒的事，果然不是你做的。”

声音响起的时候，叶归意和妙桑同时握紧了武器，倒是楚秋早就知道有人在那里，所以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这话，现在可没人信……不如说，我也不希望他们现在解除误会。”被人追杀久了，积分拿到手软的楚秋，有点儿喜欢上这种刺激的逃亡，“倒是许久不见了，没想到最先遇到的不是师父，而是你啊。”

“——道黎大师。”

没错，被楚秋发现在暗处的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少林大师，道黎。

道黎也没多话，他看了眼面色不善的妙桑，又瞥了眼明明一身正气却愿意跟着楚秋胡闹、与整个江湖为敌的叶归意，念了声阿弥陀佛，就将禅杖敲至地面。

“阿秋，随我回少林。”

“我要是说‘不’呢？”

“这可由不得你了。”

说罢竟然直接朝三人冲了过来。他身上隐约闪烁着金光，让楚秋很快意识到对面此刻的招式。于是在妙桑提身就要迎上去时，她一把拉住了他。

“啧！gān什么！”妙桑皱眉挣扎。

“我才要问你gān什么！”楚秋只来得及拉住最近的妙桑，而现在手里的这个还挣扎地想跑过去挨揍。“你个内功脆皮跑这么快做什么？想被大师反弹蛊虫到怀疑人生吗？”

“——那小子不也去了！”妙桑沉着脸指着他对面打起来的两个人，“他还没我能打！”

原来是趁着楚秋拦住妙桑的一会儿功夫，叶归意抢先一步对上了道黎。

“哎哟我去。”楚秋猛地吸一口气，将妙桑甩到一边就提着剑加入了战局，“你别管他，你给我老实地待着！”

妙桑还想过去，但楚秋又威胁道，“我要是看你过去了，保证给你来个剑飞！”

他想到了最初自己每天诱惑她杀掉侠士，却被楚秋以切磋的名义打得找不着北的日子。被太虚剑意支配的恐惧，能让再熊的孩子都知道听话两个字怎么写。

于是妙桑僵着，终是不敢过去了。

这边老实了，那边楚秋已经接手了和道黎的对战。她先是放出天蛛把叶归意拉开，后自个儿握着剑和道黎打起了近战。

“你说你个藏剑打什么大师？”楚秋拉他之前还没嘴下留情，“居然还敢放风来吴山！信不信对方站着给你打你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