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不拼命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毕竟他们两个就只是陪读的，周先生真正教的还是林子轩, 就连萧寒羽这个弟子，都是有一部分看着可怜收得。

现在这两个正式的弟子, 那进度是嗖嗖的快，他们两个若是不努力赶一赶的话, 那周先生可不会特意停下来等他们听明白。

所以别看两人年纪还小, 但是现在也是天天都是黑眼圈了, 倒是萧寒羽，明明他拼命的时间更长，熬夜也更多, 但脸上不仅没有黑眼圈，反而皮肤还很好。

这样天生丽质真是让人不能不羡慕，反正林子轩是不行的，虽然他长得也不差，但是若是熬夜祸霍的话，那黑眼圈瞬间就会冒出来，而且还会变得很憔悴。

好在，他并不需要像是石头和板凳那样努力，这也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今天又是每七天一次的休息日，不过林子轩过来这个小院的时候，萧寒羽却依旧是拿着毛笔在那里练字，而且手腕上还吊了块小石头。

这件事林子轩是知道的，上次周先生说过萧寒羽刚刚练字，手上虚浮无力，建议他吊块小石子，这样可以让字迹显得沉稳厚重。

虽然林子轩到现在也搞不懂这个原理，但是萧寒羽那是丝毫都没有犹豫的就尝试了，而且林子轩过去看了一眼，那字迹确实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这让他不禁觉得有些惊奇，而看着自己那一幅很像是狗爬似得字迹，他也按照这个办法想要尝试一下，不过只写了几个字，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那小石头虽然拿在手里的感觉不重，但是一栓在腕上，那可真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说不出来的一股极为酸爽的滋味。

好在他是私下里偷偷尝试的，没有让萧寒羽还有周先生知道，要不然怕是肯定得被笑话一番。

不过这也让林子轩更加感慨萧寒羽的毅力，他虽然也受过不少苦，但或许是这些年被养得娇贵了，现在反而吃不得半点苦，不像是萧寒羽，那自控的能力，看着林子轩总觉得对方是在折磨自己。

其实这句话林子轩并没有说错，萧寒羽就是在折磨自己，这不是他有受虐症，不折磨自己就不舒服。

而是他背负着太多的东西，过往的那些记忆不断的在侵蚀着他，只有这般自虐式的做法，才能让他内心不受那么多的煎熬，不被愧疚所吞噬。

就像是他之前，好好的日子不过，其他的计划不想，非得用这样的方法来洗白来报复是一样的，他认为自己应该被折磨。

那样的折磨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赎罪，能够解脱他的心灵，身上越疼，心里反而会越舒服，起码不会觉得自己活着的每一刻都愧疚懊悔的想要死去。

这个感觉林子轩注定是体会不了的，萧寒羽会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极其特殊的经历，当然，这也有他自身一些性格的原因。

“师弟这是在写什么呢，这么入神，连师兄来了都不知道……”

在看到那手腕上吊着的石子后，林子轩的脚步微微一顿，神色显得有些复杂，不过很快他就掩饰了起来，面上笑着就走上前去，坐在了那铺着宣纸石桌旁的凳子上。

自从多了这么个师弟，林子轩没事的时候，除了找何文昊还有几个小伙伴玩玩之外，最喜欢就是找这个师弟了。

毕竟在他所认识的那些人中，除了小妹妹黛玉之外，就数他的年纪最小，虽然辈分不低，但在同辈中他却是最小的，而他又不喜欢与晚辈在一起。

现在冷不丁的多了个师弟，自然是想多过过师兄的瘾，当然，这也是因为萧寒羽非常的配合，对于自己这个小救命恩人，一直都是用一种非常纵容的态度。

对此林子轩自然是能感觉出来，不过他并不在意，有些事情若是太较真的话，那就没意思了。

反正只要小师弟表面上看起来非常的尊重师兄，那也就够了，再要求太多，就显得有些贪心了。

“师兄今日没去何府吗？”

其实林子轩一踏进院子的时候，萧寒羽就知道有人过来了，只是正常的他，并没有武功和那么灵敏的感觉，也不符合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形象，所以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直到现在林子轩开口说话了，他才放下手中的笔，把那坠在手腕上的小石子给取了下来，这东西虽然挂着有些不得劲，但对于从小习武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相反，正因为多了这么个方法，倒是让他觉得轻松了不少，毕竟知识这种东西可以装作茫然不知道，但书法这种东西，装作笔力虚浮那就有些太难了。

纵然已经有几年没有握过笔了，可曾经这文武都是被逼着练出来的，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能忘记呢，那都是已经被化作本能刻在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