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她父母的嘱咐，还是她自己的境遇，都要在现实面前妥协。

“我现在对他冷淡，可是等我成为他的妻子，便要履行自己该做的事情。”宙斯也是清楚，所以才会忍受她的冷待。

倪克斯若有所思。大概是他之前的思想还没转变过来，这么一看，人家墨提斯自己其实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也有自身的打算。

“那么你呼唤我出来又是要做什么呢？”倪克斯反问，“若是你没有不愿意，早就无视我了吧？”

“按照正常的情况，我该将您的存在告诉祖母。”墨提斯垂眸，声音沉静，“可是我不愿意。”她也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些东西。

知道她是有事所求，倪克斯来了兴趣：“那么你想要什么？”墨提斯作为智慧女神，仅仅是凭借猜测就能够得知他的存在，可见能力也是不错的。

“您说，神王的意志真的无可动摇吗？”墨提斯反问。

“当然不是。”倪克斯回复。

嘴角勾起清浅的微笑，墨提斯有了自己的答案：“我希望，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情，您可以保护我的灵魂不灭。”

“神明是不会死的。”倪克斯说道。

“当然不会死，却会陷入沉睡，也会受到操纵。”墨提斯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是人类聚集的地方，大地女神盖亚为自己增加信仰制造出来的养殖场。而这些，很少有神知道。

倪克斯心中一惊，对她有了其他的评估。怀疑的目光看向她，倪克斯问道：“如果我做了这一切，你又要用什么来报答我？”

“真有那一刻，您定然会满意我的报答。”清浅的笑容扩散开来，墨提斯说道，“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还真是有意思。

以前都是倪克斯空口许诺和别的神明合作，这还是第一次有神明告诉他一定要帮助她，绝对不亏。

“好吧，这个赔本买卖我做了。”倪克斯点头。继而，一缕黑色的光芒从他指尖诞生，环绕一周之后钻到了墨提斯的身体之内，继而缠绕到了智慧女神的神格之上。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墨提斯完全没有反抗，心态平静到不可思议，也让倪克斯对她越发高看。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合作者。

临走之前，倪克斯注视着森林一角，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等他们离开之后，一个身影从森林之中走了出来。

“忒弥斯。”墨提斯呼唤着她的名字。

来者便是她母亲的姐妹，规律之神忒弥斯。就算是在泰坦之中，她也是不弱于她的兄弟们的。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忒弥斯问道，“谁也不确定你的计划会不会成功。”

“忒弥斯。”墨提斯呼唤着她的名字，“当初推翻神王的时候，你明明也是不怕的，为什么没有出手呢？”

为什么没有出手？

忒弥斯回忆当时的情况。

她的母亲破口大骂，说他们胆小怕事，没有用处。后来甚至以神王之职允诺，以此来利诱他们行动。

只是有一个条件却让她的话语没有了丝毫的诱惑力。

法则曾经宣告过：只有男神才可以成为神王。

这样的话，盖亚当时的那番话，对于她的女儿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

“我以为你是知道的。”那个承诺对她没有用，她也没有多少兴趣。

“你真的没有兴趣吗？”墨提斯追问，“自从神王继任仪式上的那番话后，女神的地位骤降，这不过是因为当时坐在神王之位上的，是位男神。”

“这和你要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忒弥斯不解。

“你说，女神真的不能成为神王吗？”墨提斯喃喃自语，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她。

“这是法则定下来的，无从改变。”忒弥斯叹口气，说道。

“我有办法的。”墨提斯摇头，“若是成功了，那就好，若是不成功，那就颠覆了神界吧。”

颠覆整个神界，说得容易，可是从墨提斯的嘴里说出，却带有极其认真的意味。

忒弥斯叹口气：“若是你一定要这么做的话，我会支持你的。”

“不，不仅仅是支持我。”墨提斯握住她的双手，说道，“以你的智慧以及能力，定然会得到无上的荣誉以及尊重的。”

*

“你怎么看墨提斯？”

“她希望你出手保存她的魂灵，让她保持清醒，可能是预感到自己会有危险了。”厄瑞玻斯如实答道。

“其实我觉得她应该是在预谋着什么事情，不过我没有感到太过危险的气息。”回想墨提斯当时的语气以及态度，倪克斯猜测，“我倒觉得，她表面上看着是认命了，同意和宙斯在一起，其实暗地里没准预谋要坑他一把。”